已預料到此事。
只是,這禮節便是如此,各國使臣只是給皇帝行禮,若非如此,他早就代樓蘭出聲了,也免得樓蘭此時丟人現眼!
蘇子衿不著痕跡的看了眼上首的樓蘭,心下有情緒滋生。
樓蘭委實有五分肖像文宣帝,比起樓寧玉的雅緻,這孩子更是有股清透的模樣。三年前她見著他的時候,他還是天真爛漫的孩子一個,如今他依舊年紀尚小,卻是被養的怯懦而畏畏縮縮,若是陛下看到……不知會作何感想?
畢竟,當年陛下對樓蘭,也算是疼寵至極。
另一頭,司言和北姬辰等人只是點了點頭,便輾轉將厚禮送上,隨即,也不待樓蘭出聲,他們便被引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就坐。
一時間,氣氛平靜的下來,不再如先前那般太過‘熱鬧’。
樓霄看了眼底下的一眾文武百官以及使臣,便舉杯起身,俊顏染上一抹睥睨與威嚴,沉聲道:“眾所皆知,我東籬乃禮儀之邦,今次三國使臣代表各自國家遠道而來,我東籬特准備此接風宴席,為各位接風洗塵。”
頓了頓,樓霄逡巡了一下一眾人的神情,才繼續道:“今日歌舞盛宴款待,還望各位盡興,莫要拘禮!”
隨著樓霄的話音落地,便見有娉婷嫋娜的歌姬緩緩上前,有人彈奏、有人高歌,還有人舞姿卓越,場面在這一瞬間,也開始活絡了起來。
喜樂兀自喝著小酒,看著表演,倒是有些讚賞東籬這皇宮的御酒,不過心中思索,大抵這酒比起蘇子衿那兒的……還是有些差強人意啊!
沒想到自己還未和蘇子衿建下深情厚誼,就先是和她的酒建立下了深情厚誼……
喜樂兀自這般想著,就見一旁蘇墨湊上前來,問道:“喜樂姑娘,你可是認得那人是誰?”
說著,蘇墨指了指樓寧玉身邊的那個頻頻看向蘇子衿的男子,眉梢微微皺了皺。
“我哪裡知道?”喜樂朝蘇墨翻了個白眼,就道:“酥胸啊,你自己問問你家妹妹罷。”
分明蘇子衿就坐在他身邊,這蘇墨不去問蘇子衿偏偏來問她,不就是要撩妹嗎?
蘇墨聞言,不禁一愣,他倒是不知道喜樂誤會了他,只低聲道:“那人總一而再再而三的瞧著我妹妹,我若是問了當事人,恐怕子衿要覺得尷尬的。”
蘇墨也算是心細的一個人,方才發現那男子頻頻看向蘇子衿的時候,他便有些疑惑,只是,他如今要是去問蘇子衿,蘇子衿一定會偏頭去看那人,這樣一來,若是她與那男子四目相對,豈不是徒生尷尬?尤其當蘇子衿發現有一個一直這般盯著她看,定是要不舒服的,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蘇墨的話音一落地,喜樂便頓時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只是,現在蘇子衿尷尬不尷尬她不知道,但是喜樂自己,卻是著實尷尬了,摸了摸鼻子,喜樂便道:“咳,酥胸……蘇兄,我倒是真不知道那人是誰,不然我幫你問問假慈悲……啊呸,墨白?”
對於自己誤會蘇墨的這件事,喜樂這個耿直的姑娘還是倍感歉疚的,畢竟她如此懷疑,儼然是堪比懷疑一個人的人品……人家蘇墨把她當哥們,她卻誤以為蘇墨要撩撥她……委實太過分了!
蘇墨沒有注意到喜樂的歉疚,只點了點頭,便鄭重道:“多謝喜樂姑娘。”
只是,蘇墨到底是低估了蘇子衿,早在他問喜樂的時候,蘇子衿便注意到了,故而,不待喜樂開口,蘇子衿便率先道:“大哥,那人是東籬的右相鍾離。”
右相鍾離,面若玉冠,眼若星辰,二十歲出頭,卻端是心性沉穩。聽說是百年一遇的奇才,當年文宣帝對鍾離讚賞有加,不過也是難怪,能夠與樓霄和孟瑤分庭對抗的人,又豈是等閒之輩?
不過,她當年多數在外朝,而鍾離則一直在內朝為官,自是很少見到彼此,以至於連帶著情分,也並不深厚。
蘇子衿的話一出,蘇墨便有些詫異,倒是沒有想到,自己說的如此細聲,蘇子衿竟還是聽到了。
想了想,蘇墨只嘆了口氣,便問道:“妹妹可是方才瞧見了?”
瞧見什麼,自然是瞧見鍾離頻頻往她的方向看來。
蘇子衿聞言,豔絕楚楚的臉容浮現一抹笑意來,回道:“看見了,不過許是人家右相好奇罷。”
對於鍾離的審視,蘇子衿自是隻能解釋為好奇,畢竟在她想來,樓寧玉不是傻子,即便他如今與鍾離站在一條繩上,卻不會傻到將她就是容青的這件事告訴鍾離。
蘇墨聞言,倒是不可置否,只心下還是狐疑的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