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沒有說話。
而蘇子衿堪堪斂了眸子,就見身側司言清冷冷問道:“你與他熟識?”
這個他,自然便是說鍾離了。
“不熟識。”蘇子衿搖了搖頭,低聲回道:“我是武官、他是文官,沒有什麼政見相悖的爭論,故而接觸的便也就很少。”
司言垂眸,好半天才沉吟道:“那他可能是被你的美色所迷了。”
說這話的時候,司言倒是顯得極為認真,可卻是聽得蘇子衿哭笑不得。看了眼司言,蘇子衿便正色道:“阿言,不是誰都喜歡美人兒的,我只聽說,這右相好似是個斷袖。”
蘇子衿說的煞有介事,而司言一聽,也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點了點頭。
而與此同時,另一頭的鐘離自是不知道,自己這‘斷袖’之說,已然被傳的沸沸揚揚,便是司言,也下意識的認為,他就是斷袖之人。
挑眼看向樓寧玉,鍾離便道:“你可是覺得那長寧王世子妃極為眼熟?”
倒不是說什麼美人不美人的,只是沒來由的鐘離便覺得自己好似見過那女子……可他所見過相識的所有女子中,確確實實沒有這般性子的一個。
心下疑惑,鍾離臉上的不解倒是露了幾分出來,看在樓寧玉眼底,卻是有些驚詫的。只是,樓寧玉卻是不動聲色,他緩緩一笑,就風輕雲淡道:“我自是眼熟,畢竟在大景,我待了好些年。”
樓寧玉的話,有些模糊的緊,聽得鍾離不由勾唇,繼續問道:“聽說她是堪堪才回到大景的?”
“不錯。”樓寧玉不可置否,微微頷首,笑道:“這蘇子衿啊,倒是神秘。不過你大概知道,她與樓霄有些不和。”
鍾離懷疑什麼,樓寧玉哪裡不知道?畢竟他能夠回到大景,說到底也是多虧了蘇子衿和司言對陶行天的算計,只是這般事情,無論放在誰的身上,都要好奇的……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幫襯,除非有聯絡!
“我與她有過協議……”說著,樓寧玉淡淡看了眼鍾離,似是而非道:“聯手扳倒樓霄。”
樓寧玉的話落入鍾離的耳裡,令他不禁沉吟下來,誠然,蘇子衿要樓霄的命,樓寧玉要皇位,而皇位的阻撓,無疑便是樓霄,所以說,只要除去樓霄,一切都不是問題。
“三爺心中有數便是。”鍾離也沒有多問,只笑了笑,道:“三爺要謀奪的東西,本相會幫襯,至於其他的,只要不阻礙,本相都不會過問。”
樓寧玉究竟是不是真的皇子,鍾離自然心中有數,正因為知道真相,他才會如此快的便妥協了樓寧玉,畢竟他自己無心皇位,可文宣帝待他不薄,若是讓這江山社稷落到佞臣之手,他也是不忍的,故而,這唯獨的選擇,他沒有理由拒絕。
聽著鍾離的話,樓寧玉心下暗自讚歎,大抵這鐘離太過聰明,但凡聰明之人,都知道把握一個度,而鍾離的舉動,無疑就是在把握這個度。
點了點頭,樓寧玉卻是緩緩看向上首的樓霄,只是,堪堪朝上首看去,他便瞧見,歌舞聲中,百官皆是沉醉其中,唯獨一個人,兀自舉杯,正不動聲色的朝著蘇子衿的方向而去。
瞳孔微微一縮,樓寧玉便聽到自己身側的鐘離低聲道:“孟瑤。”
這一聲孟瑤,含著三分忌憚,七分詫異,顯然對孟瑤突然走向蘇子衿等人的舉動,有些不明所以。
在東籬確實是有宴席不必拘泥的規矩,就好像鍾離,若是他興致來了,便是可以隨意走到某處,與在場大臣、甚至是各國使臣結交攀談,只要他走向的地方不是龍椅前,就只是尋常。
這一點,大抵也是由於東籬的夜宴獨具特色的緣故,基本上在東籬,整個夜宴都是歌舞昇平的,偶有貴女願意自請上前表演,但多數時候,都是歌舞持續一整個晚上,除了開始和結束,基本上皇帝不作講話,而宴請的臣子和賓客,可選擇兀自沉浸其中還是相互結交。
只是,孟瑤此人,可慣常不是會四處遊走結交的,歷來如此多的宴席中,她唯獨有一次是走出自己的位置的,而那一次,便是六年前,她於各國使臣面前,一展才華,至此被文宣帝封了女史,再後來才開始平步青雲!
然而,這一次,她又是想刷什麼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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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言:我就是沒有理由的厭棄墨白,尤其是他將視線落到子衿身上的時候。
吃瓜群眾:excuseme,如果沒有聽錯的話,其實重點是當他將視線落到子衿身上……
☆、81交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