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墨白的話才落地,就聽司言清冷的聲音響起,冰寒道:“國師大抵是有些糊塗,本世子的女人,何時需要你來關心了?”
司言對墨白這人,倒是沒來由的討厭,誠然他不喜的人許多,但像墨白這般的,倒是很少,撇去麒麟洞裡頭兩人的較量不說,他也是如此沒有理由的厭棄著墨白,尤其是當墨白將視線落到蘇子衿身上的時候……
司言的話,可謂是冷漠且絲毫不留情面,聽得墨白不禁笑了起來,可說到底,這般不留情面的回話,讓他完全沒有辦法去反駁什麼。
只這時候,南洛卻是撇了撇嘴,說道:“假慈悲,磨磨蹭蹭的,還不進去?”
這話,其實便是在給墨白臺階下的意思了,看的蘇子衿不禁一笑,心下對於南洛與墨白兩人的關係,倒是有些深究。
宮門前的小事兒,很快便過去了。北姬辰和北姬昌就好像看笑話一般,湊到一旁看看也就算了,而北魏的另外兩個公主,瞧著倒是極為端莊,尤其是經歷過北姬畫的事情之後,這兩人更是不敢造次。
唯獨喜樂離開之前,特意朝著蘇子衿好一陣擠眉弄眼,不知道的人以為她和蘇子衿關係多麼要好,但是作為知曉情況的青煙和青茗卻是明白,這喜樂啊,想來又是要討酒喝了,難怪方才那般維護蘇子衿……
很快的,一行人便朝著皇宮內走去。
然而,與此同時,四方大殿內,卻是滿座觥籌,好不熱鬧。
小皇帝樓蘭坐在上首的位置,原本該是太后相伴一側,如今卻因著太后被囚,只好孤零零的坐在龍椅之上。
他依舊是滿面愁容與怯懦,小小年紀端是少年老成,瞧著底下一群‘他的’臣子,樓蘭更是無所適從,拘謹不已。
順著樓蘭的位置往下順移,便可見樓霄端坐在太師椅上,面前案几精緻而奢華,便只是座位,也與在場眾人,完全不同。相較於樓蘭這個皇帝的默默無言,樓霄則顯得更像天子一些,就見他身側高官貴胄環繞,個個恭敬有加,奉承阿諛,就好像他一個跺腳都能夠驚嚇到一眾的人。
彼時,有太監傳喚的聲音襲來,隨著尖聲的稟報而來的,便是一眾使臣偉岸、筆挺的身姿。
不多時,就見一眾人抬著大小箱子,隨之走到了大殿中央。
“大景朝二皇子、長寧王世子、長寧王世子妃駕到!”
“疆南國太子、無塵國師、南音公主到!”
“北魏皇朝封王、七皇孫北姬昌、十公主、十一公主到!”
隨著太監傳喚的聲音落地,各國使臣皆是踏入大殿,惹得側目非常。
坐在前側的孟瑤淡笑著抬眸看去,就見昨夜她遇到的那個冷峻男子,如玉而立,他的身邊,有女子姿容豔絕,媚骨楚楚,一顰一笑皆是活色生香,令在場好些個男子驚豔無比。
心中有情緒升起,孟瑤看著蘇子衿,眼底閃過一縷幾不可見的惡意。
孟青絲,時隔三年,我還是見到你了……若是可以,真想……再殺你一次!
那平靜而刺人的目光一現,蘇子衿便下意識的低眉看去,在看見不遠處女子清麗無雙的容貌時,她不禁揚起朱唇,緩緩攢出一個從容而雅緻的笑來。
這般笑容,彷彿初次見面一般,疏離而不失禮貌,絲毫沒有恨意森然,看的孟瑤心下一滯,捏著酒杯的五指更是有一瞬間泛了白色。
同一時間,喜樂和蘇墨卻皆是將蘇子衿和孟瑤的神色看在眼底,尤其是蘇墨……心下生出了一絲疑慮。
喜樂卻是撇了撇嘴,也不去看孟瑤,可一看見南音緊緊盯著孟瑤咬牙切齒的模樣,她便忍不住噘嘴偷笑。
這南音倒是極蠢,竟當真以為孟瑤對墨白有意,尤其是現下,墨白也算是站在離司言和蘇子衿畢竟近的一個位置,而孟瑤朝蘇子衿瞧去,就好像是看著墨白一樣,委實有些陰差陽錯的意思。
就在這時,眾人便拱了拱手,紛紛朝著上首的小皇帝樓蘭行了個禮。
樓蘭見此,心下委實緊張的很,於是下意識的,他便看向底下的樓寧玉,見樓寧玉回以一笑,他才好似鼓足了勇氣一般,顫顫巍巍道:“各……各位使臣,遠……遠道而來,不必多禮。”
說著,他兀自聽了下來,好似在回憶什麼一般,好半晌才嚥了口唾沫,繼續道:“各位使……使臣,遠道而來,路途辛苦……還,還請就坐。”
童稚的聲音,仿若背誦一般的寒暄,看的在場朝臣搖頭嘆息,心中只道這小皇帝太過給東籬丟臉,唯獨樓霄全程神色淡淡,儼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