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陶嶽便擰眉,心下生了一絲怯意:“還是算了罷,不過是個女子罷了,犯不著為了一個女子害了自己。”
相較於心中的那點兒貪念,顯然還是自己的性命來的重要。
“哥哥怎麼犯傻了呢?”陶然掩唇一笑,嘲諷道:“這錦都中誰不知道哥哥是丞相府唯一的男嗣?便是蘇家人想如何,爹爹和爺爺也是絕對不會應允的!左右這件事情有爹爹和爺爺護著,哥哥又有什麼可怕的?再者說,蘇子衿若是失了清白與哥哥,那蘇家人還不是得跪著求著哥哥娶了蘇子衿?否則就這樣一個失了身的女子,將來會有人要?”
正是因為心中有這般的想法,陶然才敢慫恿陶嶽如此行事,畢竟陶嶽幾乎可以說是她的依靠,若是沒了陶嶽,她今後便也不可能再像如今這般過得如意了。
聽了陶然的話,陶嶽便有些心動不已了。確實如陶然所說,若是蘇子衿失了清白與自己,那麼蘇家人還敢拿他怎麼樣?左右不過是不待見他罷了,等到他娶了蘇子衿,日子一長,也就相安無事了。
心中這般想著,陶嶽便立即笑起來,臉上透出一股貪婪之色,道:“然兒可要幫幫哥哥才是,等到哥哥將蘇子衿弄到手,今後七皇子還不是妹妹一個人的?”
陶然聞言,不由露出一抹狠毒的笑來,她看向陶嶽,就好像一切盡在不言中一般,兩人看起來分外相似。
然而,假山內一道嬌小的身影微微顫抖,她捂住嘴,眼底是意外探聽到秘密的驚駭……
……
……
蘇子衿別了司言,便領著青茗等人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這時,“骨碌碌”一聲,雪憶手中把玩的夜明珠落到了地上,在眾人的目光下,那珠子便沿著小路滾了下去。
雪憶心下一急,便運氣朝著那夜明珠飛身而去。
只是,那夜明珠滾到半路的時候,一道修長文雅的身影擋住了那夜明珠的去路。而後,那人彎腰伸手,將那夜明珠撿了起來,遞到雪憶的面前,朗聲問道:“這是你的罷?”
雪憶清澈的眸光落到那青年身上,卻是沒有去接。
“雪憶,拿著罷。”蘇子衿緩緩一笑,不緊不慢的走上前去,淡淡道:“莫要忘記同五皇子道謝。”
眼前這青年,臉容秀美,眉宇文雅,他身著煙青色的對襟廣袖長袍,衣襟袖口處是冰藍色的絲線繡成的青竹祥紋,錦靴如墨,身姿秀麗挺拔。
蘇子衿認得,這人不是五皇子司天儒,又是誰?
雪憶聞言,乖乖的拿了司天儒遞過來的夜明珠,只是卻是沒有按照蘇子衿吩咐的那般同司天儒道謝,他轉過身,看也不看司天儒便走到了蘇子衿身後,不發一言。
蘇子衿知道雪憶對這些陌生人極為防備,尤其是對待男子,他更是心中頗為不喜。於是她只是笑了笑,倒是沒有責怪雪憶,只看向司天儒,輕聲道:“殿下見諒,雪憶年紀尚小,不太知事。”
“無妨。”司天儒笑了笑,便問道:“倒不知是誰家的小姐?”
對於眼前的女子,司天儒自覺眼前一亮。不過倒不是因為她容貌美豔,而是這女子太過從容,看起來猶如天邊的浮雲一般,縹緲高雅,讓人難以看透。
“戰王府嫡女,”蘇子衿微微凝眸,溫軟笑道:“蘇子衿。”
方才蘇子衿進來的時候,幾位皇子中,唯獨司天儒是不在場的,故而他不認識她,倒也是正常。
“蘇子衿?”司天儒有些詫異,不過他倒是不甚在意蘇子衿與傳聞中有何不同,只是想起懿貴妃央求他的事情……司天儒的眸底不由閃過一抹嘆息。
這樣的女子,母妃怎麼會認為是容易討好的呢?恐怕連他這個皇子身份,她也是瞧不上的罷。作為一個常年在外遊歷、早年便接觸人世江湖的人,司天儒看人眼光,大抵很是犀利的了。
“不錯。”蘇子衿點了點頭,低眉微笑:“殿下怎麼獨自一人在此處,不與其他皇子呆在一起?”
蘇子衿這話,看似尋常寒暄,可卻是隱隱含著試探與揣測。只是,司天儒並沒有多想什麼,他只朗聲笑了笑,清俊秀美的臉容浮現一抹不羈:“皇兄皇弟們大都呆在錦都中生活,我常年不在錦都,想來自是有些脫離了群體。”
他與他們,其實已然變成了不同種類的人。且不論荒唐的大皇子,就是敦厚老實的三皇子也是熱衷權勢,追逐名利。二皇子司隨,他雖看不明白,可心中卻是隱隱覺得並不簡單。再看四皇子司天凌,也就是司天儒一母同胞的兄長,如今也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