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活這崽子……”
丁一站了起來,衝吉達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對他道:“拔刀,若能砍倒我,你便自由了。”吉達聽著立時將彎刀擎將出來,他拔刀的速度可不比這少年,那真是極快速的手法,刀一在手也不說話,橫掠著便衝丁一斬出。
刀不比拳腳。
不論抗擊打能力再好,一刀斬在頸上,一樣的致命。
丁一側身閃過吉達刀光,長刀出鞘,從下至上撩了過去,這一刀如果砍著,吉達會不會死不知道,被閹掉是肯定的。吉達只好回刀去攔,突然看見丁一躍起,立時下巴一痛,再次休克過去。吉達有著玻璃下巴這致命的缺陷,丁一這飛身衝膝撞上去,哪還能不倒的?
等再被水淋醒了,丁一手持長刀,對吉達道:“拔刀。”
這回下巴腫得說不出話的吉達拼命搖頭,坐在旗杆死活不動彈了。
丁一還刀入鞘,這就是他要的效果,他看得出來,吉達這廝不是什麼好貨色,不把丫收拾服貼了是不行的。拼拳腳老實講以現時丁一的身體,不太好收拾,但一刀在手卻就大大不同。
“走吧。”丁一抽著那茶葉菸捲,對少年說道。
少年搖了搖頭,丁一嘆了一聲,對他說道:“我是明人,你是瓦剌人,若他日我率軍來打瓦剌,你如何自處?”說著丁一轉過頭去,對吉達說道,“你也一樣,走吧。”這可不比那個“丁”部落,那個部落的人,隨著丁一吞併其他小部落,看著丁一帶給他們奴隸、牛羊,看著部落壯大,那是個人就有歸屬感,有利益所得,跟這兩個傢伙不能相提並論。
第三十三章或言堯幽囚(六)
誰知吉達搖了搖頭,捂著下巴說道:“我是主人的人,主人要打誰,我就打誰。”丁一聽著皺起眉來,什麼叫你是我的人?就你那嚇死人的長相,就算好那一口也不會找你湊合吧?這也太噁心了。
卻見那少年跪了下去,衝著丁一磕頭,口中說道:“我會長大,就有力氣,主人射中了飛鳥,也需要狗去叼回去,我便是主人的狗。”
丁一就愣住了,這怎麼回事?瓦剌奸?還是應該叫蒙古奸?
實質上丁一有點高估這個時代的草原上的人,對於國家和民族的意識了。
除了統治者,會叫囂什麼大元朝啊、黃金家族血統之類的,來作為自己統治的合法性之外,一般的牧民,包括士兵,都是跟隨自己的部落、頭人、主人。特別是現時會盟制度還沒有建立的時節裡,一般的牧民不見得對於瓦剌或是蒙元有著多深的歸屬感。要說蒙古族歸化的話,歷史上隨著袁彬陪英宗北狩的哈銘,本來就是蒙古人,後來才賜姓楊的;明末的滿桂,也是蒙古族。
所以真沒有什麼出奇。
“起來。”丁一對那少年說道,“去那邊找只羊來烤了。”他指的是吉達的那些羊,吉達是悍勇之士,原本也是有些財產的。吉達看著,卻有些捨不得,本來他就是不安份的傢伙,平時仗著自己手頭過硬,總去別人帳裡蹭吃蹭喝,此時本想勸說丁一,隨便跟他去相熟的同伴帳裡蹭一頓就是,但下巴的腫痛卻又使他醒起,這羊已不是他的,連他自己也是丁一的奴隸。
“你若把差事辦好。我回中原會帶上你去。幾頭羊有什麼捨不得的?”丁一極為鄙視地衝著吉達罵了一句,後者卻不知道為什麼,倒立時開心起來。丁一也懶得花心思去揣摩這廝心理,這覺這人真是賤骨頭,不打不罵不高興。
少年刀法不行,殺羊、烤羊倒是有一手好本領,死掉的塔拉帶著這少年在身邊,便是叫他負責伙食的。把羊侍弄好了,慢慢地烤著,又把內臟洗乾淨了。用只缺了耳的鐵鍋煮起一鍋羊雜湯來。
這時伯顏帖木兒的幾個手下騎著馬過來,看著少年在烤全羊,不禁吞起唾液,卻對丁一說道:“早知道就不用送來食物了。”他們弄了兩袋羊奶還有一些類似酥油做的餅之類,想來是安排給英宗和丁一的伙食。
“伯顏帖木兒不是當著也先的面。說他養活皇帝麼?”丁一叫這幾個侍衛把食物留下,卻對他們道。“又沒說養活我。自然是得找東西吃。但伯顏帖木兒說了要養活皇帝,以後他一樣就要送食物來,皇帝吃不吃,那是另一回事。”
那些侍衛聽著,也覺得有道理。
丁一又留他們一起吃飯,那幾個侍衛可不比吉達。他們是伯顏帖木兒身邊的親信,換句話說,政治敏感性要比吉達這廝殺漢強得多了,哪裡願意為了一頓烤羊肉跟這大明皇帝廝混到一起去?自然是不肯的。倒是丁一在他們面前,連線贏了兩個好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