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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趙頊說道:“曾聞太宗時,內藏財貨,每千計用一牙錢記之,名物不同,所用錢色也不同,它人莫能知曉。然後用匣裝之置於御閣,以參驗賬籍中定數。晚年嚐出其錢示真宗說,善保此足矣。近見內藏庫籍,只有文具,財貨出防,已無防備。去年朕曾用龍腦與珍珠販賣給了榷貨務,以資國用,也沒有記賬考核。管理者僅是宮中中官數十人,只知謹扃鑰,塗窗牖,以為固密,安能鉤考其出入多少與所蓄之數。”
幾個大臣看著空蕩蕩的內庫,心中想,這樣的內庫還關防個屁啊,連鎖也不用上了。
趙頊說完,讓戶部與太府寺於內藏諸庫檢察。
你們這些大臣不是很好奇內庫有多少錢嗎,有多少收入嗎,有多少支出嗎,讓你們來查!
當然,一個皇室用費肯定不少,但北宋幾個皇帝除了宋徽宗外,包括兩個女人當家做主時代,用費都不是很大。可以說宋仁宗時,整個皇宮正常的花銷,還不及兩府幾個宰相的薪酬多!
這個賬能拿得出來的。
收入不過是一些御莊,以及錢帛兌換以及榷香的收入,只是內藏經營得當,沒有那麼冗與浪費,因此保持著盈利狀態。
但在這短短五六年裡,兩個皇帝大行,兩次南郊大祭,四年大災害,加上龐大起來的宗室,內庫空空如也了,不然也不會連龍腦香與珍珠也要便賣。
這才是趙頊帶宰執們看內庫的原因。
但看了也不管用,王安石只提了兩個字變法,還沒有講如何變法呢。
大臣們又忘記了空蕩蕩的內庫,立即瘋子一般的咬將起來。
“朕等會再與王卿相議。”
王巨默然。
王安石也有王安石的智慧,他來到京城後,並沒有進入三司,也象司馬光一樣,做了翰林學士兼侍講。先做帝師,給皇上洗洗腦子。再積攢資歷與聲望,然後才上臺。
都是好人哥啦。
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角色。
“陛下,但有一條,請切記,百姓以規勸為主,讓真正想離開的百姓離開遷徙,不可強遷,以免發生騷動。”王巨說道。地的問題真不大,兩廣有太多的真空地帶了,不要說一萬來頃,就是十幾萬頃耕地,只要派幾個得力官員查一查,也能立即變出來。主要就是這個遷民。
當然,如果順利的話,未來幾年,能為三司迅速積攢一筆可觀的收入。不求一床棉被二十五貫,只要能保證三四貫錢從三司內庫脫手,就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這個無妨,聽說去年廣南東路木棉收入激增,許多百姓自發湧入到廣南東路,蘇利涉寫了一份急奏過來,他在那邊叫苦不跌,無法安排了。對了,他對你家那個傔客葛少華萬分推崇。”
“還行吧,當初我們延州八人來科舉,居然有三人中了省試,事後聽聞程勘在延州刻意大擺酒宴,以彰文功。”
“兩人就足矣。”趙頊微笑道。這兩人不是指熊禹方,而是指葛少華與王巨,在王巨提醒下,趙頊也漸漸意識到科舉的真正作用,對科舉同樣看得有些淡了。
“不敢,不過葛少華等五人落第,不過臣在杭州那個紙作坊裡有些產業,平時與他交談,見此人頗有些思謀,於是勸了勸,又用讓他可以抽空讀書蠱惑,最後終於同意幫助我。”
“哈哈,你太小了,想要人拜服你,很難的,”趙頊哈哈樂道:“不過朕寫了一封密信給了蘇利涉,讓他通知葛少華,讓他好好做,朕能恩蔭一個無能的權貴子弟,同樣更應當提撥一個真正的人才。”
“子深兄聽了會樂得不行的,”王巨也笑道。考功名幹嘛的,還不就是當官的。
“因此這個百姓不擔心,而且王安石與章惇又聯名上書,既然有了生機,那麼福建路自此以後,任何百姓不得將自己的子女溺死,否則律法處執。”
章惇差一點被自己父母溺死,所以這此現象恨之入骨。
但王巨不大好說話,為什麼呢,這個人口增漲起來真的很快。兩廣是沒有開發,一旦有了棉花資金,開發起來同樣會很快,人口同樣會膨脹。這時代又沒什麼計劃生育,只知道胡亂生,象二叔與二嬸那樣,宋朝不用多,二十年人口就會翻上兩番三番!
一個兩廣能塞得下多少人口?
不過王安石這麼快就與章惇搭上了線?
王巨擰緊眉頭,他說道:“陛下,臣斗膽借筆墨紙硯用一用。”
“行。”
王巨用筆在紙上畫了一張地圖。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