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同伐異,伐的就是你,但我當真是奸邪,這兩年,為了銀行司,為了國家,我晝夜難安。現在漸漸粗定,我幾個月後則去陝西了。或者你們又說,那才是最危險的時候,國內有聲望,又手握重兵,會對國家不利。不錯,我會手握重兵,但等我將陝西路軍隊整編完畢後,我又要用兵西夏了。等到西夏平定,基本穩定之時,我甚至為了避嫌,還要遠遁海外。都到了這份上,還是奸邪,三位,我問你們,那麼什麼樣的大臣才是國家的棟樑,國家的忠臣!”
其實這段話不僅說給這三個人聽的,也是說給其他人聽的,說給趙頊聽的。
否則去了陝西后,後方說不定就有小人作祟。
“諸公,黃河長江之浩浩蕩蕩,乃是不擇各條細流,無論這些支流來自那一條江河,都是很好地融合在一起,所以千萬年來一直流淌不休。泰山之高,乃是不分土巖,都將它們當成自己的基石,所以千萬年來一直屹立不倒。況且是我朝,長江黃河泰山只是我朝一個小小的區域,如果強行將群臣分為新黨舊黨,甚至往後繼續細分朔黨、洛黨、關黨、蜀黨與南黨,再將百姓分為南人北人,那麼不論如何治理。國家也會迅速四分五裂了。”
王巨這番話可謂用心良苦。
但這三人並不領情。
且不說他們在大海上擔驚受怕,到了彼岸後,飲食沒有虐待,但也沒有獲得什麼尊敬。
他們是高高在上的,不尊敬還行嗎?
因此儘管王巨將他們召回來了,三人仍懷恨在心,特別聽到一件事後,立即找到了李清臣。
“李公,我朝在沒煙峽又慘敗了?”
李清臣鄭重地點點頭。
六部都置了侍郎,但不是每一部都置了尚書,置尚書的只有兩三部,但終是尚書,不是宰執。真正的宰執只有七個半人,中書二王一張,門下蔡章,還有尚書兩個中丞,範蒲二人,還有半個,韓縝,雖韓縝是樞密同院,可權利無限下降了……勉強算是半個宰相吧。
不過這與六部侍郎無關,也與六部尚書無關,他們只是執行機構。
因此那天王巨將整個計劃說出來,尚書六部官員並不在其列。
所以李清臣也不知道真相。
不過沒煙峽之敗沒必要掩蓋,反而傳了出去,也傳到呆在驛館聽候朝廷安排的三人耳中。
“李公,何謂知州,能否管轄一州事務,然而我們三人到了彼岸卻象一個傀儡一樣,難道我們不是知州,而是管制的犯臣?”梁燾憤怒地說。
你們那等於就是犯臣,不過李清臣與這三人關係不錯,怎好說呢,便道:“梁公,安公,劉公,既然回來了,就沒必要招惑王子安了,況且當時他也是為了銀行司。”
“斂財之舉罷了。”劉摯不屑地說。
“劉公,說實話,銀行司真的不錯,倒是沒煙峽那邊讓我很擔心。”李清臣說道。
他也是舊黨。
不過王巨一再的惠民,那不能再攻擊其斂財了。
另外就是讓許多舊黨憎恨的紫鈔,那不叫紫鈔,而是強行讓外戚權貴納稅。
但隨著近兩億貸款下去,一半流入到了外戚權貴手中,當成了他們擴大產業的資本,還有近半流入到了中小商賈手中,置辦了許多作坊,因此今年紫鈔仍達到了六成比例,然而這也不能太當真的,主要許多中小商賈將自己產業收入掛於外戚權貴名下避稅。而原來的朱鈔比例萎縮已經停止,實際不是停止,因為還有許多中小商賈繼續將產業往權貴名下掛,實際只要不再萎縮了,就說明了它們的擴大。同時還有一個地方能看到的,那就是才開始執行齊商稅時,朱鈔數額急劇萎縮,但從今年春天時起,朱鈔數量再度激增起來。
這是一個方面。
還有一個方面。
因為各種惠民政策,使得百姓手中的財富增加了一點。以及去年相當於一千五百萬貫的布帛用於基建,不僅是用來興修萬春圩的,實際主要還是各州道路橋樑。手中有錢了,道路方便了,交易無疑就擴大了。
於是造就了另一個收入的增加。
王巨首先推出的便是坊場河渡制,王安石將它進一步完善改進,甚至將孔王廟拿出來當成草市供百姓交易,再將這個交給私人承包,國家從中謀利,結果讓張方平一頓狠批。
這個時間最短的是三年,長的有五年,甚至一些經營時間需要更久的,可以十年二十年,比如王巨秋後即將推出的另一項承包業務……那就是二十年!
並且不是一次性承包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