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出於她的立場,他無法說她不對,畢竟他以前也一直教育她不能兒女情長。
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但……秦川盯著師寧遠,右手緩緩落在了腰上刀柄上。
既說了一戰,那就必須一戰。
然而他跟師寧遠都懸而未動,旁人不懂。
殺意不夠?敵意不甚?
還是氣氛不夠。
不,是人不夠。
他們一戰,起因源於一人,這個人不在。
“你怎麼確定那弗阮一定會帶她來?”
隱士高手很納悶師寧遠為什麼篤定弗阮會帶著許青珂來。
“我的家族覆滅的時候,他就在暗地裡看著……青珂父母出事的時候,他也在場。”
師寧遠很是冷漠,“他有這樣的癖好——喜歡看他人痛苦。”
聽起來很變態。
隱士高人摸摸手臂上起的疙瘩,但忽然一愣,慎重道:“你是對的。”
他真的來了,
而且許青珂也在,就是……
臉色太蒼白了。
第289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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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是不重要的; 他們的表情,他們的對話,他們的思想; 完全不重要。
重要的是秦川跟師寧遠——藺明堂覺得這就是權勢的力量; 也是世間男子的力量。
但隔著嫋嫋江水,滔滔雨幕; 雨珠落濺如珠玉,如此浩然渺茫的水色; 一臉蒼白的她在看誰?
顏雲好奇; 藺明堂好奇; 秦夜卻不好奇,因為他看到她只看著一個人。
師寧遠。
相望,也近乎相忘; 因此那一瞬間的留戀特別綿長。
他看她是不是受委屈了,但也用不著看,怎麼可能不受委屈!
秦川那廝能不佔便宜?弗阮能不欺負她?
師寧遠覺得自己的殺念足夠了。
秦川也覺得夠了——他看到這兩人彼此對望。
真嫉妒啊。
哪怕他曾在那玉林殿內將她欺負了許多,那種午夜夢迴屢屢看見的□□; 其實都不及她真心的一眼吧。
於是嫉妒。
嫉妒了,就該動手了。
落在刀柄的指尖緩緩扣緊了,“師寧遠……”
秦川叫了他的名字。
師寧遠挑眉。
兩艘船在逐漸靠近; 廝殺也即將開始。
弗阮雙手負背,閒散冷淡,轉頭看了後面的許青珂一眼。
“之前還一副委屈樣,看到小男人了就歡喜了?”
許青珂皺眉; 他哪裡看出的歡喜?
她沒回話。
身後的厭血若有所思,這浮屠平日裡都這麼肆意妄為?竟敢不回主子的話?
主子竟然還……不生氣?
說實在的,也就許青珂最瞭解弗阮了,這個人怎麼可能因為無關緊要的人生氣。
也就昨晚涉及到落光,他才生氣。
想起昨晚九死一生的經歷,許青珂偏過臉,看向前頭逐漸靠近的兩艘大船。
弗阮在這裡,師寧遠很難活著離開,就算有《江川河圖》……
許青珂又想起了之前的猜測,不由心念跳了跳,隱隱不安。
如果那猜測是準的,那麼《江川河圖》很可能一點意義都沒有。
就在許青珂思緒起伏的時候,天空乍起了一聲雷霆。
暴雨驟來!
鏗!秦川拔刀的時候,雷光彷彿落在江河的另一端,光輝灑落在刀刃上似的。
刀出,皇船大帆被控,船頭轉,朝著師寧遠所在的船隻直直撞過去!
那是衝撞摧毀一切的霸道跟毀滅。
距離越來越小,直到十丈!
師寧遠指尖轉了下油紙傘,傘面上流動的雨水順著旋轉飄旋出水珠,晶瑩剔透,彷彿暗器。
它們飛出。他腳下一點,單手撐著傘掠出,瞬息到船頭,再一點,跳出,江河之上,執傘的人飄飄欲仙,而對面衝撞來的皇船……
秦川拔刀出,一步一步,步伐越來越大,越來越快,刷!
腳踩龍頭,躍起,斬!
暴雨如斯,雷霆相隨,一刀一劍如尺鋒交割,朝天闕!
鏗的一聲。
許青珂隨之呼吸一緊,目光不能冷靜,心不能平靜。
這樣的不靜被弗阮洞察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