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在瞬間萎靡,頭髮全部在幾個呼吸間就從灰白變成了全白,面板也灰白下去,最終……
死絕。
那短短几個呼吸的變化是恐怖的。
完全違背了正常的生老病死,哪怕身後站著的幾個暗部人員此時也呆滯了。
弗阮面無表情,只是回頭朝厭血看了一眼,後者眯起眼,帶著那幾個暗部退出去了,關上門。
整個屋子死寂一片,燭火不知不覺熄滅了,因弗阮身上的氣息……
陰森恐怖。
黑暗中,許青珂感覺到一隻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現在,你贏了,只剩下你一個了……我的好徒兒。”
他咬牙切齒,許青珂闔眼,呼吸困難。
屋外,三呼吸,厭血想,如果哪位看起來極致美味可口的浮屠美人真的該死了,他也許能享受一頓美餐。
可若是她沒死。
那麼……厭血微微一笑。
總會死的。
主子這樣的人,怎麼可以對一個人一忍再忍呢?
但過了一會,屋內傳出不輕不重的聲音。
“把衣服脫了。”
厭血挑眉。
屋內,許青珂皺眉,看著弗阮皺眉,弗阮倒是面無表情,些會,許青珂扯下衣領,露出肩膀的傷口。
一如那些年,她在他的手底下受的傷,他心情好的時候,會給她上藥。
她為了活著,也會讓他給自己上藥。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在她還未想到這個人是幕後真兇之前。
這個人……
許青珂閉上眼。
抽屜裡的藥跟布拿出來,也不管她疼不疼,倒下去,隔著步將藥粉塞進血洞。
她的臉色果然越發蒼白,額頭冷汗淋漓,卻還忍著。
弗阮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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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依舊有雨,但對於淮水江河之上,停靠或者漂泊的船隻極多。
有權貴的,也有武林人幾個十幾個湊錢租賃一艘的,他們都來了,只為觀看這一場自殺。
君王跟上師誒。
哪個時代能有這樣曠世的武鬥對決?
武林中計較武功強弱。
權貴計較力量的決鬥。
顏姝是被顏雲拉著上了堰都一群權貴子弟們的船的。
父輩是政治家,他們有他們的官船,他們無官身,自是上不去的,可他們有錢有勢。
“顏姑娘……”
“見過顏姑娘。”
顏姝回以禮節,有美人在場,這些子弟或者濡士都下意識多說一些。
耳邊聽聞這些人的見解,她心中卻在想,兩個男人的戰爭,為何都不提那個女人呢?
或許是忌諱。
知道她是女人的,忌諱這是一個隱秘。
以為他是一個男人的,猜想這是對君王的禁忌。
於是索性都不提了。
嘩啦啦,雨水驟大了些,水珠打在甲板上,顏雲替她撐傘,有些緘默。
直到……
“君上來了!”
藺明堂看到皇船出現,跟百官一起朝那邊行禮。
其實本該不用這麼鄭重,可對方是師寧遠。
晉國的上師。
說嚴重點,這就是淵跟晉的一次戰役。
秦川出現了,今日未著龍袍,只是一襲勁裝黑衣。
他很冷漠,也高大英偉,目光遠遠掃過前頭臨江河上的諸多船隻。
“師寧遠,寡人來了,你還藏頭露尾,是想顯得比寡人身份貴重,還是怕了?”
這裡的船太多了,沒人知道師寧遠到底在哪艘船上。
這姓師的架子還挺大!
淵的官僚們有些憤憤,但也是秦川一嗓子之後。
“我若怕了你,你心裡怕是更不痛快了。”
師寧遠從一艘不起眼的船內走出,開啟傘,慢吞吞走到了甲板上。
抬眼看向正對面隔著不近的君王之舟。
帶來的軍隊倒是不多——都在岸上呢。
秦川領會了這句話的意思是——師寧遠若是怕了秦川,那就是不如秦川,可奈何許某人喜歡啊。
她是喜歡師寧遠,秦川看出來了,所以嫉妒。
殺意很甚。
秦兮站在他後面,對於放走了秦笙,秦川並沒有說什麼,畢竟對於這個親妹妹,他是疼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