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訝然地指著他問道。
“屬下董昭拜見王上。”董昭深深一揖到地,抬起頭時,臉上都是淡淡的笑容,“王上可好?”
“很好,”我拍了拍這位在趙國時的舊吏,笑道,“你我已有三年未見了吧?”
“是,”他點頭道,“沒想到不過三年時間,王上已由落魄的趙國相成為了雄霸中國的威武王,屬下當日看到王上之時,就知道王上必非一般人物。”
對於這種水平並不是太高的吹捧,我只是笑了一聲:“你現在……難道是調到朝中了?”
“是,”他答道,“屬下是月前從趙國調入兵部,現在武選司任職。”
“武選司?”我想了想,“那這武考還真是你的份內之事了。”
“不錯。”
旁邊有人咳嗽了一聲,有些為難地看了看我:“王上,董大人,是否……可以叫下一位考生了?”我猜……敢打斷我講話的人,肯定是禰衡**出來的都察院官吏。
“以後再敘舊吧,”我點了點頭,“我就是旁觀一下。”
帳簾被無聲地拉開,走進來的卻是黃忠的獨子黃敘。
他邁著並不算太穩的步子慢慢走到帳中,朝四下裡的考官們團團一揖:“甲組第八號,見過諸位考官大人。”
“好,來這邊,”董昭指了指沙盤,“這一科你應該知道規矩了吧?”
“是,”黃敘躬身道,“之前已有考官先行宣佈了規則。”
“好,那就開始了。這是在歷史上曾經發生過的一場不算著名的戰役。時間是正午飯後,敵我雙方在這條河邊對峙,河水寬闊,人馬不可渡過,河上有三座木橋,彼此相距約兩三里遠,”他用一支長箭在一條繩索上輕輕點了幾下,“河北一方為朝廷精銳,皆為遠可彎弓、近可白刃的輕騎部隊,人數為七千,距離河水約有三十里,向南而行;河南一方為反叛的百姓,只有尋常的刀槍棍棒,沒有弓弩,人數為三萬五千步卒,距離河水也是約三十里,向北而行。若你是朝廷一方的主將,該如何指揮士兵作戰?”
董昭將題目講完之後,有考官將寫有題目的竹簡遞給了黃敘:“你也不必急著回答,好好考慮一番之後再開口。
黃敘一邊道謝一邊接過,又細細地讀了起來。
聽董昭讀完題目之後,我這才音樂想了起來……這應該是當年我做衛尉時在豫州剿滅農民叛軍的那一場戰鬥……因為對手雖然人多,但實力實在太弱,所以這一戰的過程幾乎沒有在我的記憶中留下太深的印象,現在想起來,當時應該是用了分兵南北、半渡而擊的策略吧。
黃敘思索了片刻,抬頭問道:“請問……這河上的三座木橋,戰馬能否透過?”
“當然。”回答他的人是親歷了這場戰爭並且發揮了巨大作用的斥候旅長祖烈,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問道,“難道你想讓七千騎兵過河,在南岸與敵軍一決生死?”
黃敘微微搖頭:“如果在下是主將,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派遣足夠的斥候渡過河水,沿途嚴察敵軍的行蹤,始終掌握敵軍的動向,因為雙方距離河水都是三十里,而我軍都是輕騎,行軍速度數倍於敵,所以派斥候渡水的時間肯定是足夠的。”
董昭、張楊、文聘、龐德等都是點頭。
“然後將部隊藏匿於河北兩側,大概就在這幾個位置,”他伸手在沙盤上指點了幾下,“之後,靜候敵軍三萬五千步卒渡過木橋。敵軍人數眾多,又全是軍紀散亂的叛民,渡河之時不僅費時較多,恐怕也會發生呼吸推搡導致傷亡的時期,我軍以逸待勞,正好養精蓄銳。”
“你考慮得倒是很細。”張楊含笑讚了一句。
黃敘朝他抱拳拱手,而後又道:“待敵軍大部渡過橋後,我軍便左右齊出,箭如雨下,叛民措不及防,勢必因無法統一指揮而軍心大亂。有人會試著反擊,但更多的人會選擇逃避,這時還在橋上未及渡過河水的,恐怕會進退兩難,更會互相推擠,掉下木橋跌落河中的……大概絕不會少,只要敵軍一散,以騎兵之利,當可以徐徐將其擊潰。”他抿了抿嘴,結束了自己的回答。
“考慮得比較周全,回答得也很完整,不錯。”董昭連連點頭,“我給九分。”
“九分。”龐德直接打分。
文聘想了想:“我也給九分。”
“以你的年紀來講,能想得這麼多,實在很不容易。”張楊也嘆道,“就是現在的我,恐怕在戰場上也比不上,我給十分。”
“大人過獎。”黃敘連連躬身,原本略顯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