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穆在我身邊“咦”了一聲:“姐夫,最西邊的那位……似乎就是那隻猿猴。”
“哦?”我將目光移轉過去,正看到袁侯有些惋惜地搖著頭,似乎沒有射中目標。
“第二箭!”
袁侯很輕易就拉滿了長弓,瞄了片刻後才鬆開了手。
這支箭速度與力道都是十足,我隱隱都可以聽到箭矢尖銳的破空之聲。
但是……箭矢的準頭卻差了許多,至少與箭靶還差了一尺多遠的距離。
“第三箭!”
袁侯瞄準的時間更長,但箭矢依然擦著箭靶直直飛出。
他似乎有些沮喪地揮了揮射箭的右手,依然是搖頭不止。
“第四箭!”
這一次,他似乎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覺,連瞄都沒有瞄,隨便拉開弓就鬆開了手。
長箭“篤”的一聲釘進了箭靶,而且……正中靶心!
“我艹!”我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這貨難道有射箭的天賦?”
“第五箭!”
得到了鼓舞的袁侯吐息屏氣,緩緩將長弓拉成滿月,而後又小心翼翼地瞄準了起來。
“我賭他射不中。”梁聰嘟囔道。
“我賭射得中。”賈穆嘿嘿笑道。
袁侯終於鬆開了手,長箭如一道流星般劃破天空!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從西側數第二隻箭靶被擊中得飛了起來!
“媽的!”賈穆和梁聰幾乎異口同聲地罵了出來。
“你們……都說對了。”我朝天翻了個白眼。
袁侯他……射中了別人的箭靶啊……
95三尺沙盤三座橋
七月初三,武考第二天。
“第三項必考科目是什麼?”我在趕往城北大營的路途中向祖烈詢問。
“應當是兵法軍略。”在兵部暫時負責輿圖司工作的祖烈側身向我回答。
“兵法軍略?”我為之一怔,“這些人大部分文化都不高,恐怕沒幾個人看過孫子兵法,還談什麼兵法和軍略?”
“王上選的是將才,不是一般的兵卒。”祖烈躬身道。
“為什麼這話這麼耳熟?”我撓了撓鼻子。
“因為昨天麴義將軍就是這麼說的。”賈穆毫不客氣地提醒我,“姐夫剛過二十,記性卻已經不如八十歲的老頭啦。”
我哈哈而笑,卻隨手朝他撫出一道掌風。
“饒命啊姐夫!”他慌忙朝後猛地一仰,整個人平平躺在馬背之上,才算堪堪避過了我這兩成功力的掌風。
“沒大沒小。”祖烈驅馬向他靠了過去,伸手將他提了起來。
“沒事,”白髮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賈穆命中註定不會因為冒犯尊者而被殺害。”
賈穆精神大振:“原來我也和姐夫一樣有神仙附體,看誰能殺我?!”
“你說……我要是現在砍你一刀,是不是你也死不了?”在軍營外迎接的秦陣“嗤啦”一聲拔出了他那柄削鐵如泥的黑色長刀,嘿聲笑著朝賈穆走去。
“伯虎大爺饒命!”賈穆直接從馬背上跌了下去。
我搖了搖頭,在軍營前跳下了馬。
“拜見王上。”文聘與龐德一左一右迎了出來。
“還沒開始吧?”我鬆開了追命的韁繩,輕輕拍了拍它的腦袋,“自己玩去。”
追命晃了晃脖子,自顧自地在營外的陰涼處啃起了嫩草。
文聘和龐德對視了一眼:“其實……已經開始了好一會了……”
“好吧,那倒是不用浪費時間等候了……”我朝士兵最集中的大營走了過去,“今天的考試如何進行?”
“呃……”秦陣想了想,“就是……怎麼說呢?龐將軍,你來說吧?”
龐德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就是……如何帶兵為戰。”
我微微一愣,帳外值守的衛兵已為了揭開了帳簾,我朝他們略一頷首,低頭邁進了營帳之中。
我一眼就看到了在營帳的正中,擺著一具……三尺見方的沙盤,盤中用砂石堆砌出山巒與平原的形狀,還有插著旗幟的城邑與部隊,除此之外,還有兩條繩索彎曲著在城前交匯——應該是代表著河流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隱隱覺得這地形有些似曾相識,但我的記憶向來強得有限,所以也沒有深究。
地形記不起來不要緊,但沙盤前站著的另外一個人我卻還能記得。
“你是……董公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