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而笑,不想興奮之下卻有些雙眼發黑,急忙一把拉住了梁聰。
“王上!”這次高聲而來的卻是沮授。
“扶我出去。”我示意梁聰扶著我離開了戲君的病房。
“王上,前線戰報……”沮授話開出口,卻戛然而止,“王上身體有恙?”
“不礙事,”我擺了擺手,“公與先生請講。”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我的神情,緩緩道:“青、兗、豫三州相約對徐州發動攻勢……兗州刺史張遼遣軍事院副院長於禁為先鋒,與豫州沛郡太守程普相約進攻彭城國……被應對及時的舊漢徐州刺史張溫所阻,不得寸進,只能撤兵……”沮授似乎話猶未盡。
我示意他繼續:“不要吞吞吐吐,這可不是以正直聞名天下的沮公與。”
“是,”他微微躬了躬身,又道,“但在他們舉兵進攻之前,舊漢東海相劉備遣關羽、張飛二將奇襲琅邪,大破高順所部,一舉……攻佔了大半個琅邪……據高順戰報……我軍傷亡超過了六千……”
我費力地喘了口氣,剛想開口說句話,但在心情激盪之下,嗓子眼忽然一股甜腥的液體無可阻礙地沿著食道從口腔中直噴而出!
伴著雙耳中轟的一聲銳鳴,四肢在同一時間失去了力氣。
我再一次陷入了深邃的黑暗之中。
35死去活來八月半
四周是漆黑一片。
除了黑漆漆的濃霧,我沒有看到其他的東西。
沒有聲音,沒有人物,只是一片慘淡的黑惡。
連自己的存在也無從得知,無法確認。
我想大聲吼叫,卻找不到嘴巴。
我想害怕起來,卻找不到跳動的心臟。
我想仰天倒下,卻連地面都沒有找到!
沒有,什麼都沒有!
-
好像只過了一瞬。
卻又偏偏像經歷了一個世紀那樣長。
我分辨不出這究竟是昏迷的夢境,還是傳說中的幽冥地府。
四周是一片灰濛濛的黑霧,隱隱約約恍恍惚惚,卻又什麼也看不清。
我低頭想看看自己的身體,卻依然只是一團霧霾。
我甚至連自己現在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遠處的黑霧似乎微微一動。
我的呼吸變得粗重,聽起來彷彿洞穴裡的山風。
黑霧忽然開始沿著順時針旋轉起來。
起初旋轉得極慢,但很快便加快了速度。
那黑灰色的霧氣一層層、一圈圈地向外擴散,有些俯瞰宇宙星河雲圖一般的感覺。
這枯燥的景色也很容易讓人厭煩,但當我準備移開注意力時,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視線已經被死死地吸在了那團深邃的小宇宙之中。
我不自覺地加快了呼吸,兩片肺葉仿若灼燒。
之後可以隱約感覺到,胸口有東西在緩緩跳動。
我忍不住想要**一聲,胸口卻傳來燒傷後一般的疼痛感。
繼而牽扯到整個頭部,從頸部以上的部位,全都可以感覺到一種幾乎崩裂的劇痛。
每一次吸氣,鼻腔中都火辣辣的疼。
我只能微微張嘴呼了口氣,空氣也彷彿刀片一般狠狠衝擊在我的口腔之中。
幾乎分泌不出一滴唾液,舌頭甚至難以曲轉。
雙眼乾澀,甚至和眼皮的接觸,都隱隱有些發疼。
四肢百骸、渾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力氣。
丹田之中,察覺不到一絲一滴真氣的存在。
說不出話,睜不開眼,身體難動分毫,只有這點意識孤零零地存在於這片深邃的小宇宙之中。
-
再一次恢復意識時,仍然睜不開眼,身體也依然動彈不得。
我還是感覺不到現在是白天還是夜晚,周圍有沒有別人。
但疼痛感已經大為減輕,不再有最初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
從指端開始,我有了微微的觸感。
體力似乎也已經開始恢復,疲憊無力的感覺逐漸減弱。
我嘗試著發聲,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體內似乎變得明亮起來,我逐漸看到了自己的五臟六腑。
各種猩紅的器官之間,一股白得生輝的液體在不住地向前流淌。
這股液體忽然四散著奔湧開來,如水銀瀉地,無處不在。
渾身猛的顫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