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前幾日一樣,十分端正地坐在炕上。
今日已是傍晚,即使點上一盞油燈,依然無法清晰看到每個人臉上的神色。
除了有錢人家中有中原的蠟燭,西涼的照明設施也極為簡陋。
而我,高中雖然學習物理化學,但現在壓根不知道蠟燭的製造工藝,也無法提升人民的生活水平。
所以,只能湊合著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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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順將軍。”我的禮節還算到位。
龐德與小岱也只好行禮。
“三位。”高順並不起身,只抬手算是回禮。
龐德低哼了一聲。
“我與高將軍談過數次,深慕將軍為人,家父也期望能夠得到將軍的輔助,”我繼續恬不知恥地吹噓著,“將軍思慮了這幾日,是否能夠……?”
對方冷冷地回道:“高某人說過的話,不願再重複。”
龐德小岱想必都是一臉不快了。
我早知道是這個結果,繼續問道:“高將軍重諾,不知道前幾日所說的條件,現在是否依然算數?”
“當然。”
“這便好,”我撫掌而笑,“最遲明天,高將軍就是我們的人了。”
高順一怔。
“我個人名下有士卒兩千,如果可能,希望將軍今後能幫我操練指揮。”我站直了身子,對著高順深深施禮。
高順仍然筆直地坐在炕上。
“超有從弟馬岱,父母早逝,年紀幼小,希望將軍閒暇之時能指導其軍略。”我一手扯過小岱,讓他同我一起施禮。
“願將軍不棄。”小岱心不甘情不願地嘟囔著。
高順呆呆地伸手扶起小岱,卻不曾說話。
伸手就算默許,接受了就好。
我心滿意足地帶著龐德小岱離開了這間木屋。
當然,臨走時我又叮囑了負責看守的百夫長。
“如果高順逃脫,殺你全家不赦。”
第十八章呂布!呂布!
龐德與馬岱緊隨於我身後,他們或許頗有疑慮,但卻遲遲不曾開口。
我知道,今日我的表現,稍微有些異於尋常。
“小岱,你難道沒有疑問?”我收緩了腳步。
馬岱一頭撞在我背後:“大哥對那高順,未免太過客氣,而且今天的這些話……就像……就像……”他遲疑著,還是沒能說出口。
“就像遺言一樣?”我扭頭看他。
他撓了撓腦袋,微微點頭。
“這可不是遺言,”我伸手在他肩上一拍,“以防萬一罷了。”
“多此一舉!”龐德冷冷哼了一聲,忽然加快腳步從我身側走過,“你又不會死!”
我微微一笑,看著他大步離去。
“你又不會死!”
是說因為你會保護我,所以我不會死,或者至少不會在你之前死麼?
龐二哥不知何時開始,已經完全與我站在一起了。
只不過我的擔心恐怕不是多餘。
不滿二十歲的龐德,抵得住鼎盛期的呂布麼?
我並不看好這邊的情形。
所以恐怕將極其險惡。
“小岱,你記住剛剛我對你所說的,如果……我是說如果,真有萬一,你就按我的吩咐做吧。”我的眼皮忽然一跳。
馬岱雖然或有不願,但我如此謹慎囑託,他只能乖乖答應。
但願……我的囑託永遠不用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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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
黑幕撲天而來。
六千輕騎兵銜枚而出,所有的馬都裹緊了四蹄,摘下了脖鈴,靜悄悄向青泥隘口盤踞著的呂布軍摸去。
敵營之中晚飯已竟,大數燈火皆滅,除了些許守夜計程車卒來回巡視之外,再無其它動靜。
六千騎兵從山凹中緩緩轉出。
龐德前鋒,我居中,馬岱最後。
三支部隊倏地分開,直撲敵方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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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亂的馬蹄四下踩踏,未盡的火星漫天飛舞。
火光燃成一片!
木料在夜幕中發出噼裡啪啦的脆響。
攻城器械宣告完蛋。
敵營中亂聲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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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德隊忽然一陣喧囂,似乎有敵軍組織起有規模的抵抗。
我拍馬便走。
敵軍倉促反抗,也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辨別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