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幟。
我領著兩千人馬從輜重堆放處橫穿敵軍大營,周圍只有烈焰。
龐德仍在廝殺,但已穩佔優勢。
馬岱亦自後方向西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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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戰馬忽而止步不前。
我幾乎被身後的友軍撞倒。
營帳之間傳來低吼。
還有馬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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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黑下紅。
如一尊鐵塔擋在我面前。
我看不到敵方的眉眼,但自心中蕩起一股寒意。
我想我知道這是誰了。
我想大家都知道他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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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我強壓著內心的驚懼。
對方卻不答話。
他緩緩舉起手中的武器,催動了快下的坐騎。
長柄,方天,畫戟!
追風,赤兔,烈馬!
煞神呂布,他二話不說,竟然直接……迎面向我飛斬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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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要狠狠罵他一句。
憑什麼來殺我?!
老子長得很醒目嗎?!
然而我不能退,不是因為我一退便會軍心大喪身後士卒作鳥獸散,而純粹是因為——呂布這廝跑得太快!
不是呂布,是赤兔馬跑得忒快了。
我只問了句話,他已然距離我不到三丈。
拔槍。
持平。
一吸一呼間長槍已攢射而出。
目標是呂布的左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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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他。
我暗暗對自己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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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他!
我心中有個聲音在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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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的對撞。
槍尖對戟刃。
呂布兇悍的來勢微微一滯,赤兔馬打著響鼻昂首不動。
我就稍微慘了一些,雙手虎口火辣辣的痛,身下坐騎“騰騰騰”後退了三步。
差距十分明顯。
我該戰?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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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又是一陣亂響。
龐德越眾而出,顯然擊潰了對方勉強組織的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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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單手持戟,掄圓了臂膀,狠狠向我砸來。
第二擊!
老子走投無路,老子拼了!
氣沉丹田——如果勞資真有真氣的話——凝渾身勁道於雙臂,我舉槍格擋。
長槍逆風而上。
沉重的畫戟斜斬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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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忽然一軟。
我只聽到“咔嚓”一聲刺耳銳響,緊繃的臂膀猛然一鬆,手中長槍一分為二!
雙臂徹底麻痺,虎口鮮血迸流,兩截槍身跌落馬下。
呂布畫戟去勢已竭,我仰身側馬堪堪閃過,饒是如此,面頰仍被戟風颳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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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沉默著抬手,毫不遲疑地橫劈而出!
坐下馬兒忍不住嘶鳴,我雙手已然空空!
身後計程車卒儘管近在咫尺,卻無一人能夠近身。
第三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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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不住!我抵擋不住!
我滿手都是粘稠的血,兩條臂膀無法剋制地瑟瑟顫抖著。
生死在此一舉!
雙足出鐙,身子向後仰倒,方天畫戟挾天風海雨之勢狂嘯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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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急忙雙手握戟,奮力一震,方天畫戟猛然改向,從橫劈變為斜斬,戟刃已在我面前。
當退不退,必死無疑。
於是我撒開韁繩,伸手運勁擊在馬臀之上,整個身子後飛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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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速度一點不慢,但呂布動作更快。
沉重的畫戟毫無花巧,直接切入我胸,薄薄的一層胸甲在看似鈍滯的方天畫戟之下全無一絲作用,配以呂布的內勁,徑直將我的衣甲絞為粉碎,而後毫不停息劃過我的胸肋。
我仰面向後飄空,身子無可依靠,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胸口生生裂開,如泉般的鮮血從肋口奔湧而出,渾身上下再沒有一絲力氣。
後頸忽然一緊,一雙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