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的手,側頭看了看,頷首:“周公公。”
“這大熱天的,被派來南邊,真是辛苦。”周促是薛飛的手下干將,臉上永遠飄著幾許若有似無的笑。
張儀也笑笑:“彼此彼此。”語中一頓,又隨口說,“公公近來蒐羅高手,可還順利?”
周促不禁神色一變:“你怎麼……”
這事做了多年,都從未有外人知道。
張儀上前了兩步,幫他撣了撣肩頭的灰:“我們一定不是為同一件差事而來,對吧?”
周促猶疑不已地打量著他。
“那就希望公公別插手我錦衣衛。不然您洩密的這事,我告訴薛公公去。”他壓著音說完,又往後一退,抱拳朗然,“不打擾公公了,待得回京,我請您喝茶。”說罷就進了屋。
周促一時被他氣結。
——這張儀,平素好鑽營善奉承,誰人不知?如今一朝坐到鎮撫使的位子上,他倒抖起來了!
偏自己還落了這麼個實實在在的軟肋在他手裡!
周促不得不嚥下這口惡氣,咬咬牙,也轉身進屋。
好在,周促的確不是來暗中跟著張儀的。翌日離了永州,張儀差人在周圍巡了十幾裡,確定無人尾隨。
暑氣似乎又重了一些。
到了六月初,也不知會熱成什麼樣子,也不知桂林雁山上會是個什麼光景。
五月廿七,奚月楊川的婚服制好了,分別送到了兩邊長輩的手裡。
殷岐還好,對楊川穿婚服什麼樣子一點興趣都沒有,奚言可高興壞了,立刻拿去敲了奚月的門,跟她說:“先去換上,悄悄給爹看看。”
“……”奚月面紅耳赤地接過來,就悶頭進屋換了,然而這一換就磨蹭了足足兩刻。
奚言在外等得度刻如年,好不容易木門吱呀一聲又開了,他一臉驚喜地轉過頭,就發現女兒還是剛才那身衣服。
奚月一臉不樂意地問他:“爹,我不穿這個行不行?到時候喝個酒拜個天地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