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足夠了,畢竟這一戰可是關乎整個帝國和所有漢人血脈延續的終極大戰。
黃衣老僧早已洞察世事,人情練達,見得蘇牧眼中有釋然,也有坦然,心裡也是頗感欣慰。
他並不是什麼良善之人,能夠躲在深宮之中,將趙劼當孩子來看的人,哪個不是從屍山血海和累累白骨上走出來的,雙手又豈會乾淨。
但在蘇牧的身上,他看到了未來,看到了一股極力壓制的熱情,這種為國為民的情懷很可笑,通常會出現在那些天真爛漫的骨鯁文臣的身上,但他卻在蘇牧的身上看到了這種可笑又可貴的特質。
他閱人無數,平心而論,自己也為顯宗感到慶幸,沒有讓隱宗將蘇牧給拉扯過去,而有了這種特質,蘇牧怕是也不太可能加入隱宗,這個年輕人確實比趙劼,甚至比絕大部分的大焱青年才俊都要優秀。
他的目光掃過蘇牧的手腳,而後也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朝蘇牧說道。
“感覺如何?這等排場夠給面子了吧?”
蘇牧知道是老僧選擇的自己,也就得寸進尺,打了個哈哈,帶著些許抱怨地回道:“要是官家能夠出城相迎就更好了。。。”
他本以為這句調侃會將二人之間的氣氛搞得更輕鬆,卻沒想到老僧竟然沉默了,過得許久,他才幽幽地嘆了一句:“是啊。。。確實有些可惜了。。。”
原本對趙劼還有些失望的蘇牧,見得老僧如此坦誠,心中最後那一點點芥蒂也就消失了。
老僧看了蘇牧一眼,見得他面色坦然,也就放了心,朝蘇牧說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蘇牧正需要從老僧這裡得到顯宗的幫助,見得他主動提議,自然樂意,正要站起來,卻發現老僧含笑看著自己,連忙又坐了回去。
老僧看著有些訕然的蘇牧,彷彿想起了年輕時候的一些事情,眼中竟然湧出一股慈祥的柔和。
他輕輕敲了敲桌面,外頭守候的宦官便走了進來,又用那乘輦將蘇牧給抬了起來,跟著老僧離開了福寧宮。
宮城外頭的民眾早已散去,這一次連說書先生都沒再談論關於蘇牧的事情,整個汴京城安靜的可怕。
許是蘇牧佔據話題太久,老百姓已經乏味了,又許是蘇牧給人的驚奇太多,大家已經麻木了。
只是到了夜間,突然有一則訊息如一顆顆炸彈投入到整個汴京城的每一個角落,將蘇牧過往所做的一切付出和委屈,都一一解釋清楚。
這麼大的輿論宣傳工作,必然是顯宗的手筆,為了讓蘇牧名正言順地主掌北方軍事,顯宗也終於開始為蘇牧搭橋鋪路,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當老僧帶著蘇牧離開宮城之後,那輦也就不能用了,宦官被老僧打發回去,兩人就這麼慢慢地行走在汴京的街道上。
讓蘇牧感到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喬裝改扮,臉上的金印也沒有遮掩,可沿途卻沒有人來騷擾,甚至連多看他一眼都沒有!
老僧就如同白日裡的遊魂一般,他沒有散發出任何一絲活人的氣息,就彷彿超脫了俗世紅塵,這股氣息連帶著遮掩了蘇牧,使得街上的人對他們視若無睹!
不得不說,光憑這種氣度,老僧就能與羅澄相比肩了。
而蘇牧手腳的骨頭雖然已經癒合生長,但時日終究還是短暫了些,眼下也是小心翼翼地走著,儘量調整氣息,使右腳受到的震盪輕一些。
為此,蘇牧也是開始進行綿長的呼吸吐納,以此來平衡身姿,保護剛剛修復起來的經脈。
自打遇著羅澄之後,蘇牧越發明白呼吸吐納的重要性,早在之前,他就日夜吐納,沒有間斷過,這也為他的內功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而經過了周侗的點撥,又得了羅澄的秘典之後,蘇牧才慶幸自己一直沒有間斷過吐納呼吸,是多麼明智的決定。
因為羅澄能夠將九陰真經和九陽真經結合起來,就是因為他拿特殊的呼吸吐納法門。
法門也有高低之分,效果自然也分三六九等,羅澄的呼吸吐納法門傳承正宗,絕非喬道清的殘本所能相比,那短短一百餘字裡頭,一半都在講這個呼吸吐納的法門。
若蘇牧早先就得到這個法門,怕是在老槐樹下那一戰,再面對羅澄,可就不會這麼狼狽了。
老僧似乎感受到了蘇牧呼吸的節奏,推算出蘇牧的吐納法子,這吐納之法講求順序和長短,納多吐少都有著不同的比例,老僧也是內功宗師,想要推算蘇牧的呼吸吐納,其實並不是很難的事情。
但他出身佛門,一般而言佛門弟子講究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