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可有查出這四人與死者有何特別的關係?”
暗衛道:“死者因出身低賤,年歲又小,入府後和別的姨太們都無甚交集,唯獨和年歲相仿的十姨太交好。崔家三公子崔詩雖明面上與死者沒什麼交集,可在死者未入崔府前,二人曾經應是見過面的。”
我挑眉道:“哦,這是怎麼一回事?”
“三個半月前崔詩帶著四公子崔昭瞞著他們的爹孃去了百渡樓,那時死者還是百渡樓中的清倌人。”
我聽後有些驚訝,問道:“崔師今年多大?”
“今年十七。”
“可有打探他平日裡作風如何?”
暗衛跪下請罪道:“卑職無能,未打探到此節。”
我讓他起身後,只聽身旁的堂兄道:“若臣未記錯,崔家的家教極嚴,鮮少聽聞府上的公子夥同京中的那些紈絝子弟們揮金消銀,這崔詩應也是個正經老實的少年。”
我笑道:“可正經老實的少年當久了,也總會做出些不正經、不老實的事情出來。三個多月前的那事,估計就是因為他這個老實人憋不住了,想著去放縱一回。這崔詩也算夠兄弟,去那種地方,還不忘帶上自己的弟弟,去見見世面。”
沉默許久的葉非秋忽然發問道:“那二人去百渡樓一事,崔將軍可知道?”
暗衛道:“他們二人運氣著實不佳,去百渡樓那日正好撞上了同在百渡樓的崔將軍。”
我評價道:“剛上車就翻車,這運氣確實不佳,這兩個兔崽子被抓之後呢?”
暗衛待我說完後,才敢繼續道:“回府後崔詩被禁了半個月的足,崔昭被禁了一個月的足,此事崔府上下皆知,所以屬下才能輕易打探到。”
葉非秋問道:“明明是這崔詩帶的頭,為何這做弟弟的反倒被罰得更重?”
我笑道:“你當了爹後就知道,越是看重的兒子,越要對其嚴苛幾分。”
堂兄道:“不過就算這崔詩和死者真有過一面之緣,也未必就能說明什麼。”
我贊同地點了點頭,接著問暗衛:“剩下的那兩人呢?”
“叫劉名的廚子和死者倒也能稱得上有過節。”
我奇道:“府上的廚子怕是連死者的面都見不到,這過節從何而來?”
“死者對海味過敏,一月前輪到劉名為死者備膳,劉名一時忘了死者的忌口,煮了盤模樣新奇的蝦丸。死者吃下後才發覺所食的丸子中竟含有蝦肉,未過多久身上便因過敏起疹子了。崔將軍知曉此事後,雖沒有將劉名趕出崔府,但還是重罰了他一番。”
堂兄道:“所以這位叫劉名的廚子便因此對死者懷恨在心?”
暗衛道:“卑職以為不無可能。”
我道:“若真是如此,那廚子也是個奇人,自己做錯了事被罰,反倒還對受害者懷恨在心。”
堂兄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說不準他就是這樣的奇人。”
我不置可否,道:“接著說。”
暗衛道:“至於那花匠,似尋不出同死者有何關聯。”
我問道:“那花匠負責的是崔府哪片的花草?”
暗衛道:“就是陛下如今所在的此地。”
聽罷,我們三人的眉頭皆微皺了幾分,隨即我揮手讓暗衛退下,讓他們繼續將四個嫌犯留在大堂外。
暗衛退下後,我問道:“此事你們如何看?”
葉非秋正色道:“三位男子似都有嫌疑,又似都無嫌疑。”
我斥道:“盡說他孃的廢話,你在這邊聽了半天,就未得出些什麼有用的結論?”
葉非秋面色不改道:“臣方才其實沒怎麼細聽。”
我問道:“那你方才在想什麼?”
葉非秋老實道:“臣方才在想為何這兇手不能是府外人,也許他行完兇後,就逃之夭夭了。”
堂兄道:“崔府的侍衛說了,兇案發生前後府內無可疑之人進出。”
葉非秋道:“兇手也許是絕世高手,並未走正門。”
我否道:“那也不可能。”
“為何?”
“因為在朕和皇后到崔府前的一個時辰,朕便已派了暗衛暗中盯著這崔府,一旦有可疑之人進了崔府,無論他是從何處,以何種方式進來,都逃不過暗衛的眼睛。”
“可若那人在暗衛抵達崔府前,就已藏身在了這崔府中了呢?”
堂兄反問道:“就算他能進來,可待他行完兇後,暗衛已達,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