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終於成為巴塞羅那的主人,他是作為善後的管理者,進入巴塞羅那城中,
高架得城市引水道,石砌的灌溉溝渠,巍峨的環狀城牆,碎石鋪成的平整道路和規劃整齊的街道,大大小小的教堂和清真寺,雖然被搶劫和焚燒過,但是還可以看出其原本的精緻和宏偉,文明世界獨有的氛圍,哪怕是被燒掠過後的一地殘敗中,依舊可以感受到。bei精i的
讓布列塔尼亞最引以為豪的中心城市南特堡,就成為無法讓人不詬病的鄉下地方,但他也只剩下嘆息,
凜冽海風也吹不散的焦臭,依舊瀰漫在空氣中街道和建築,斑斑的血汙和焚燒過的痕跡,清晰可見,除了城牆和部分較為堅固的石砌建築,城中再沒有一處完好的所在。
城中居民不是殺死,就是逃走,或是大火中被燒死,還有大量的被燒傷而無法逃走的人在廢墟中苟延殘喘,缺少藥物和救治的情況下,他們只能在加泰羅尼亞寒冷而溼潤冬天中慢慢死去,他們的呻吟聲,將寂靜的城區,襯托的彷如鬼蜮一般。
作為始作俑者之一的那些隨軍教士以害怕瘟疫為由,而根本不敢進入這裡,只有羅蘭帶來的那些當地人組成的收屍隊,被強制驅趕進來清理廢墟和屍體……
我又在做夢了,只是這次並不是另一個世界的回憶。而是我的講學時間。
有時候是去兩學大禮堂講,或是去宗學講,有時候是在自家給那些門人、家將、少年親事什麼的自己人講,還有給皇帝小白及其子女做特別的御前講習;
內容主要是政治經濟學,古典商業理論,物理化學原理之類的一些概念,以及人生觀世界觀的一些哲學思想,按照不同的受眾內容有所針對性而已。
講得好不好,效果如何我不敢確定,但是至少到了我這個地位,已經沒人敢跳出來質疑我誤人子弟什麼的。
然後留下討論的課題,一般會成為文鈔吵吵嚷嚷一段時間的熱門話題,我傳播的目的也達到了,不管是正面還是負面。
“草民之所以被稱為草民,無非是個體的力量實在太微小,如果不能湊在一起形成規模,很難形成什麼作為,天子和宰相們對他們來說距離實在太遠的遙不可及,只有那些胥吏差役,才是他們切身可以體會到的官府。
作為位者的神秘主義和敬畏或許是不可或缺的,但卻不是唯一的治下之道,所謂威嚴和秩序也是針對特定的物件,過於強調這些,對這些螻蟻一半的社會底層來說,就未免太過奢侈了……
所以作為位者大可以給他們一點YY的空間,有了這點YY的餘地,可以讓他們暫且忘卻現實中的諸多不如意,而做個更加溫服的順民,又何樂不為呢。”
這是我在輿論宣傳重要戰線,京師文抄年會的講話
“所謂一言興廢。你以為那些臣子是吃飽了沒事幹,前赴後繼的要去維護啥老子的周禮和嫡長繼立麼,因為他們維護的不是某家某姓的血脈正統,也不是國家民族的得失,而是維護一種自古以來沿用成熟的禮統制度或者說政治規則而已,因為大多數人都熟悉這套制度,並可以透過自己的努力,從這套制度獲得最佳想要的東西,但是給你位者來個一言興廢,隨隨便便就改了規則,又沒有相對合理的替代措施,不群起反對才怪。
今天你可以聽了某個近寵的改了嫡儲的制度,明天未必不可以因為某個好不足道的理由,拿走他們奮鬥的一切,乃至身家性命,不起來反抗才怪呢。之一那些大力贊成乃至逢迎的人,道理也很簡單,他們希望透過改變規則並取得君王的歡心,來踢開擋在自己晉身之路前面的人。
改良不一定就是善政,保守不一定就是不是進取,禍福是非,關鍵看位者怎麼運用,如果他制定的新規則,能夠繼續得到大多數的相應和接受,那就算損害少部分人的利益,還是可以排除妨礙進行下去的可能性,但是這少部分人身居高位,掌握國家重要的資源,那就要投鼠忌器,緩緩圖之”。
這是我在勤政樓的宗學講義。
“佛門,佛門這東西最初傳入中土,也是被當作邪門歪道的,因為在普通百姓眼中,好生生的一群人,信了外來的沙門之後,就變成不事生產,專受信眾平白供養的米蟲,為了虛無縹縹的東西,就拋家棄業,丟下妻兒父母和身為人子丈夫的責任義務,這無疑是滅絕人倫,斷人血嗣的邪道。
因此經過歷代的帝王到百姓的排斥和毀禁,殘留下來的佛門也改弦更張以適應中土民情風俗的變化,重釋教義以迎合君王的需求,這才有佛們大興的景象。”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