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些學員中很大一部分人的去向都已經確定,不甘心在政治格局已經固化的國中坐熬資歷,就只有去邊疆博取功名和晉身的機會。
“大多是窮山惡水,荒原大漠的不毛之地,不是冰霜雪雨,就是暑熱溼障,只有最堅韌的人才能活下來……”
“到處充斥著對外來人充滿排斥和敵意的蠻人藩族……”
“願為大唐永戍邊疆,以己身報效朝廷?為大唐開疆拓土,鼎立萬世基業而不惜此身?……”
“錯了,我不需要這些繁複華麗的空洞口號,我只需要能夠甘於艱苦寂寞,利用有生之年,能在大唐邊疆做點事情的人……”
“我倒情願你們說是去升官發財揚名立萬,謀取更好的前程給後世子孫賺下家業和門蔭,什麼開疆拓土,揚國威於域外什麼的,就順便做做好了。”
說道這裡,人群中倒是如大海微瀾一般掀起一陣低低的淺笑聲。
“也許你們其中的某些人會死掉,有些人會失蹤,就算埋骨他鄉也沒有人知道你的所在,還有些人會留下終身的殘疾和傷痛,……”
“但我至少給你們一個機會,努力超越我的機會,……”
“十一年前,我從外域越過大漠的熱海惡風,循著玄奘大師的路線,回到國中的時候……”
“說實話,我只是一心想繼承師長遺願,來故土尋根,順便開一間風味食館,既能謀生也能滿足愛好足矣,”
“不想卻逢國難,陰差陽錯成了哥舒元帥帳下的一小卒”
“然後我現在貴為樞密,汲列武臣首班,與宰相併肩,坐論國事,又尚公主,受邑南海,門人部曲親眾數以千萬計,富貴不可言,”
“所以說人生際遇,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東西……我還是那句話”
“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每個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回憶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愧;在臨死的時候,他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經獻給了這個時代上最壯麗的事業——”
我頓了一下,才改口過來
“為大唐崛起而奮鬥,為大唐的榮光籠罩在所有人類能夠踏跡之處,而永世傳揚付出過一己之力……”
“這樣一句不改的刊載在文鈔上,真的一點都沒問題麼……”
穹頂會場之外,薛景仙身邊一名從事,望著階下正在翹首以盼等待訊息的,一干各家文鈔採風筆手,有些遲疑的低聲問道
“這種話本身就是發人醒饋,再怎麼修飾有用麼……”
薛景仙面容無波的輕描淡寫道。
“反正就是要說給朝中的某些人聽的……”
“當今是個有為天子啊……”
薛景仙嘆了口氣。
有為天子的意思有多重,一方面就是這位天子任人任事,敢於放開手腳,另一方面天子要想大有作為,就意味鞏固的皇權之下,就不會容許太過專大的存在。
同時也意味著,只要宰臣不換太大的錯誤,朝局會維持在一個相對穩定的狀況下,對武臣出身的人來說,朝中寰轉和遷調的空間,也相當有限的,更別說還要和大量科舉、門蔭、清望出身的爭奪政治資源。
雖然有大力支援,但是兩學出身的學院派,想要成為朝中舉足輕重的力量,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因此這個策略,未免避重就輕走邊功的路子,在受到關注和競爭較少的外圍邊角之地,把相對僵持的棋局重新做活的妙招。
畢竟指望自己這位滿腦子都是奇思妙想的主公,耐下性子去做一個循規蹈矩有板有眼的青史名臣,還不如改弦更張做一個同樣能夠名垂千古的佞臣弄臣,更加容易一些。
就算是王莽周公,也需要時勢造就,既然不能求進於內,就自取於外。
在這一點,梁氏門下五大長史基本共同點是一致的,卻也各有想法和分工,象薛景仙仍然走幕後全域性的路子,崔光遠更注重朝野中的得失,鄭元和則從封疆大吏的身份外部使力,魏放進繼續謀求軍中的前程,溫哲還是習慣在公主府名下的體系內操作。
更多到,地址
第六百三十八章會師
阿拉伯海,一艘試圖穿越唐人巡邏範圍的船隻,已經停在海中隨波逐流。
別號“嶺南蠻夷”的張彪,將屍體丟進海水裡,然後耐心的等待,準備捕殺尋覓血腥味而來的鯊魚,做成魚翅大宴。
自從參與了攻略燒殺紅水河航路的諸次戰役為同伴復仇,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