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上開府瀛洲侯,縱容門下邑司販奴取利,致使番外百姓,骨肉流離,……”
有人錯愕了一下。
“何御史是不是犯糊塗,這滿天下公卿富貴人家,有幾個沒有用過番外奴的,”
“這擄賣新羅俾之事,新羅國中不是回回有人來申訴麼,不也是無果而終麼。”
“你以為這新羅王家真的在乎些許沿海子女被擄的勾當麼,人家在乎的是這些私賣的新羅俾,讓國中官賣的沒法賣出個好行情來。”
“南海訓奴價錢不貴,量又足,要多少有多少,補充的也快,操使起來生死有命,法司不涉,食用的少,還不用給錢,比用本國的奴婢寄口,要省心的多,現在嶺南閩中兩浙諸道的百姓士紳,荊南、劍南、南平諸道的府兵軍莊,田裡勞作的都是這種藩奴。”
“你真要全部取締釋還,那還不天下譁然,群情洶洶……”
“所以說,這未必不過是何鐵嘴,譁眾取寵,博取取名聲和上聽的手段而已,就算天子不糾,多少也會留下印象,給朝野一個不阿敢言的直名。”
不管別人的喧囂紛鬧,自有人給我搽屁股,粉墨登場在朝野上串下跳的出頭申討。
秋風颯颯,滿眼的金黃中,沐休日我舉家驅車出遊去了扶風縣的法門寺,這是政治任務。
因為皇帝小白為還生母章敬皇后吳氏之願,重修了戰火中被破壞的四層木製的阿育王塔,賜名“護國真身寶塔”。按照身份和品級,隨行的公卿王候紛紛捐納重金,以鑄銅塗金為瓦。
重新供奉在裡頭的舍利,還是我家捐獻出來的,據說是來自南海婆羅浮屠的釋迦摩尼,因為數量不少,在此之前是給我家小女孩兒們當琉璃彈子玩的。
相比饒有趣味的的小丫頭他們,滿地的朱紫華冠傘蓋中,我懶得湊這個熱鬧,以身體不適為由蹲在香房裡看內參摘要,主要是安西的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