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訂的六學科目以外,象軍隊一樣的管理、作息、出操、拉練、野營,當然是按照減低的標準,晚上還有文化課,講讀的是內部教材版的古今英烈傳和軍史典故,為了避免變成單純只會殺戮的機械,而缺少必要變通靈活和處世的經驗,每十天,將會被分配到指定的軍屬家庭去住上一天,享受一下正常人的家庭生活,教育。
除了武備學堂,這樣的初級學堂,因為投入和門檻也比較低,在龍武軍和諸寺監中,還有許多名目的存在,如百工、吏目、營造等。
不要小看這些初級專科學堂的價值,數千年華夏,能夠受教育並籍以改善自身命運的權利,有史以來就是一種相當稀缺的社會資源。因此哪怕是流民大營裡,啟蒙性質的臨時識字班,趨之若鶩的也大有人再。
等到他們長成,並在軍隊中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我創立地一切才算功德圓滿,擁有磐石鼎固一般的世代傳承根基。
這些年,
我身邊年輕的新面孔也越來越多,代表的是龍武軍第二、三代逐漸成長起來,充實到這個體系中去。這些年我那些老部下可以說是聚少離多,多數時候天各一方。卻始終保持密切聯絡的紐帶,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多半是仰賴了這個體系從利益到人心的凝聚作用。
相比那些出生入死地過命交情為紐帶。卻要受到背後各自家世和門第等因素影響下地第一代將領。以及為了戰爭期間地需要而快速培訓養成出來。已經大量外放任職。純粹以門蔭和恩遇來維繫地第二代軍官。作為第三代。以職業軍人為最終目標。內部培養出來地少年士官。思想和信念也當然。不是說他們就完全無法被收買。或者無懈可擊。但是在這種自小輸灌教育地情況下。任何來自外部地收買和滲透地代價都變得很高。利用人心地**和弱點。想要收買其中個把人或許不無可能。但是要想收買這麼一整個群體。就很不現實了。
我倒不太擔心他們出現問題。因為有一個師長地名分。再加上隨著學業完成。其中表現優秀地人。都將留在我身邊見習地同時。也和岑參、杜佑那些因為各種理由聚集在我旗下地人一樣。打上了我個人獨有地烙印。
在奉行“天地君親師”地古代。背師是和不孝一樣。萬夫所指地沉重罪名。師生名分既是一種義務。也是一種約束。
雖然在官場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為了功名利祿。出賣與背叛也是稀鬆平常地事情。將提攜地恩主當成晉身地踏腳石地也不是沒有。但是基本上做了誰地門人。就打上了誰地烙印。除非有極特殊地理由。要想背棄另投不是不行。但是代價很大。甚至大到一輩子地前程和名聲。不管什麼人上位。都不會喜歡朝秦暮楚地三姓家奴。或許一時利用有之。但是想要得到重用就很難了。
後世地李商隱。就是因為師從地是李黨大老。卻取了牛爭中裡外不是人。一輩子被打壓地鬱悶到死。他們雖然在我地幕府中做事。但是能夠掌握地東西價值。還沒有大到可以讓他們背叛後。繼續得到重視地效果。更別說龍武軍對背叛者地懲罰。
看著他們單純、樸實、執著、服從。代表了朝氣蓬勃未來地面孔。我被長安那攤子爛事煩擾地心情。才好了許多。說實話。相比和那些扯蛋扯到頭頂綠油油地大臣官員在一起。我更喜歡和他們呆在一起。
那些老成人精地傢伙,在官場淫浸的越久早就被消磨;額銳氣和膽魄,越是位高權重,越是膽小慎微,無非就是怕死怕干係,明明心中嫌隙對方恨得要死,噁心的不得了,卻還得虛情假意的強顏歡笑,好像是多年結交的老友和親人,只是為了一個顧全大局的說法,也不知道憋屈不憋屈。
若是我的手下,早就帶人殺過去,把對方幹了再說,這也是龍武軍的家眷,很少有人敢招惹的緣故,因為從上到下,支援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古訓,大不了事後就是脫籍跑路,到海南去避風頭。
或許這就是多數普通軍人和官僚的最大區別,只要身為龐大官僚階級中的一員,就不得不要考慮體系內遊戲規則下的朝野形勢,力量消長,權衡對比,甚至是民意啊君心啊這些複雜的東西,軍人只要考慮服從命令,解決掉攔在對面的絆腳石。
和他們在一起久了,都覺得自己也沾染上了暮氣沉沉,連心態都老了不少。雖然平時人人都敬畏你,客氣的禮遇你,但只要你想做點什麼,藏在陰暗中的阻礙和檠制,象一張綿密的大網一樣,讓人束手束腳的透不過氣來。
用韋見素的話說,這次只是時機不對。那位聖上有不得不保全察事廳的理由而已,更何況牽連的幾個當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