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地道的老官僚。
苗晉卿在地方任職地時候,辦事縝密練達,對大政方針也能盡職盡責,以謙敬敦厚,精細博達稱是,頗有政績和官聲。但到了中樞後,很快就被消磨勁銳氣,變得過分謙柔,在是非面前往往不敢以理相爭。甚至有些明哲保身,幾次起落後,雖然沒有什麼輝煌的建樹,但也大節無虧。故此被時人譏諷為“巧官”。他首先屈服聖命妥協,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另一位杜鴻漸雖然是從龍五大臣之一,但是一向素以五大臣之首的裴冕馬首是瞻,裴冕其人早年還算忠勤,悉心奉公,稍得人心。然而好聚人曰財。乃至下令賣官鬻爵,度尼僧道士,以儲積為務。人不願者,科令就之,其價益賤,事轉為弊。那位臭名昭著的剝皮御史鄭叔明,就是出薦,因此江南民變,他也受了牽連,罷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遷尚書右僕射。如果能支援復相為由說服裴冕,將這件事壓下去也不無可能。
剩下一位元載。雖然是新貴,也有善於理財的幹吏名聲,但是在京師根基不深,唯一拿出手的背景是他的岳家,如果前兩位都放棄了。如果有足夠的補償,他也沒有不附驥地理由。
不過。也沒有什麼不甘心的,
雖然事情揭過去了。但是察事廳於這些人的嫌隙和裂痕也留下了,只是為了顧全大局而暫時隱忍而已。將來在適當時候,重新拿出來,那又是另一種情形了。
而且作為政治上妥協的利益交換,李輔國也要付出了足夠的代價,比如那位大理寺卿盧全忠的位置就坐不了多久了,長期以來察事廳作為一個官僚體系外的機構,可以凌駕於三省六部九寺五監之外,橫行無忌,依仗的就是把持了大唐三法司之一的大理寺。
有唐一代,對重大案件由刑部侍郎、御史中丞、大理寺卿組成臨時最高法庭審理;稱為“三司推事”。排除到到地方審理稱“三司使”。而地方司法機構,則在州一級設法曹參軍或司法參軍,縣設司法佐、史等。此外,縣以下鄉官、里正對犯罪案件有糾舉構成從地方到中央地司法體系。
刑部就相當於後世的公安部和司法總局,御史中丞相當於紀委和檢察院的混合體,不但可以監察彈劾官員,可以對案件提出質疑,並進行參與和干預;而大理寺卿相當於最高法院,對各級的司法判決,有複核裁定之權。
作為中貴第一人的李輔國,雖然有些驕狂,但是並不愚蠢,他顯然善於利用體制內的規則,來維繫自己的權勢,和為自己的利益服務。因此,雖然朝中不乏異議和反彈,但都始終奈何不了。
因為
察事廳既然有閒廄、五坊等十餘使為之耳目爪牙,又有大理寺之類最高審判機關為之張目,無論怎麼到處破壞司法程式,干預刑名,肆意處斷官員,事後卻足夠的官方名義,進行補救和和收尾。號稱是京兆府、縣地方官和法司審判案件,皆可干預之。
近些年又將手伸進了御史臺,藉助某些侍御史的協力,獲得了名正言順干預政務監察官員地名分,互為表裡呼應,自然是越發權勢喧天,可以肆意偵察官員活動行舉,官吏但有小過,無不伺知,即加傳訊,人人不無畏之如虎,頗有些當年周興、來俊臣的格局。
如果不是現任地刑部尚書李,雖然低調卻是個綿裡針,又是太上時代的老人,有制安排人插手進來,儘管如此,刑部所擁有的偵緝、捕拿、清盜、訊問、掌獄之權,還是被察事廳的存在給侵蝕了大半。
前呼後擁地馬踏聲聲中,我又踏上往軍器所試驗場的道路,
稍微靜下心來,卻又再次回味起昨天做地那個夢,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已經越來越少做夢了,而且做地不是後世生活的種種,而是已經戰死地餘宏、範佐他們,站在被血海和火焰淹沒的赤色天際上對著我笑。背後是無數高聲唱著軍歌嘹亮投向敵陣地身影,可惜無論我怎麼努力,也看不清楚他們的面孔。
醒來的時候我渾身大汗淋漓,甚至連厚厚的被褥,左右纏繞的雲容和采薇那溫暖玉潤的身體,也無法驅散我發自心底的那點不安和悽楚。
汴水邊的斷後之戰,是我永遠的痛,但是戰後我極力尋回了他們的屍體,以很高地規格公祭,對於他們的家人。我也盡力優撫和照顧,他們的直系親屬也大都被優先選進入武學深造,準備繼承他們的事業,但是事隔數年後,他們突然出現在我夢中,到底意味著什麼。
於是借“夏訓”這個定期根據唐律《考課令》中關於將士考核的法律規定。
本朝不僅對文官每年定期進行考核,對於武官九品以上者,也由主管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