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似乎是另有所謀,並未放棄野心,也似乎已經達成所願。”
臥榻之側是不允他人酣睡的,尤其是帝王的臥榻,葉將白這樣的人多留在朝中一日,她的危險就多一分。北堂繆覺得這是個很嚴肅的事,哪知說出來,眼前這人卻笑了。
“朕一早就知道他有所謀,這也是情理之中。”長念道,“朕只能想法子勵精圖治,坐穩這皇位,卻無法拿他如何。”
“臣只是擔心陛下中他什麼奸計。”北堂繆道,“還請陛下仔細思量,有沒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上?”
把柄?長念垂眸:“他知道我是女兒身算不算?”
北堂繆白了臉,英眸裡滿是驚慌。
“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長念低聲道,“也是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的一個問題——他分明可以戳穿我,便能給我重擊,但他為什麼沒有?”
一旦她的女兒身秘密暴露,這皇位是無論如何也坐不穩的,雖說還有二皇兄在,但戳穿她對他有利無害,他卻一直沒走這一步。
北堂繆沉默,指節在劍柄上捏得發白。
他是男人,他知道答案,但這個答案他不想說。
“先別管他了,兄長,朕還有別的事想要你做。”長念回神,正色道,“懷渠動亂,朕覺得沒那麼簡單,朕想讓你去一趟,親自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臣遵旨。”北堂繆拱手,又抬眼看她,輕聲道,“陛下自從登基就分外操勞,還請保重身子。”
“沒事,比起別人來說,朕錦衣玉食的,身子好著呢。”長念道,“倒是兄長,先前就聽皇后說你傷得重,就算好些了,也要多小心著些。”
北堂繆頷首,看著她,想像以前那樣伸手抱抱她,然而,瞥一眼她常服上繡著的暗色龍紋,他頓了頓,還是收回手:“是。”
長念與他寒暄,問過了北堂老將軍的情況,又問了他最近的公務,便讓他下了車。疏芳不知道去了哪裡,她一個人坐在車上走神,忍不住想,葉將白如今還能用什麼來算計她呢?
不知道是山風涼還是一路顛簸,長念回去宮裡身子就有些不舒服,為了不讓御醫院大驚小怪,她自個兒喝了薑湯就睡了。
然而,接下來幾日,長念都覺得打不起精神,而且越來越困,連在御書房裡改著摺子都能睡著。
“陛下?”沐疏芳喚醒她,擔憂地道,“您這般疲憊,不如還是好生睡一覺?”
長念迷糊地放了摺子,嘆氣道:“朕昨日已經睡了半日,今日起來依舊睏倦。”
神色一緊,沐疏芳捏著她的手道:“這該不會是……”
“什麼?”
“被人下毒了?”沐疏芳緊張萬分,連忙道,“快請御醫院的人來看看。”
長念一把將她拉住,好笑地道:“想睡覺而已,算什麼毒?真要是有人有機會給朕下毒,怎麼也該下鶴頂紅那種一口致命的才對。”
“那您這是怎麼了?”沐疏芳心疼地抹開她額間碎髮,“要不再去睡會兒?”
起身伸了個懶腰,長念掃一眼桌上摺子,悶聲道:“讓馮靜賢進宮來幫幫忙,朕眼睛睜不開,左手寫字本就醜了,這下更是醜,乾脆他來改,反正只有些瑣事。”
“好。”沐疏芳扶著她去內室,替她更衣,讓她好生躺著,掖著被角小聲嘀咕,“當皇帝真是不容易。”
這一覺長念結結實實地睡到半夜子時,中途一次都沒醒。睜眼的時候宮殿裡燈光昏暗,紅提正坐在她榻邊打盹兒。
坐起身,長念感嘆了一下自己這能和豬比的睡意,然後掃了一眼屏風上掛著的衣裳,突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她身份的秘密過於大,以至於所有私事都是她自己處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每個月的月信,她弄髒褲子,總是會瞞著紅提自己去洗。
可看著那屏風上掛著的裡衣,長念突然想起,她登基以來,似乎一次月信也沒來過,上個月是太忙了忘記了,可這個月呢?按理說,日子也過了許久了,可半點動靜也沒有。
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長念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第225章 自己生皇嗣的皇帝
早膳琳琅滿桌,紅提笑吟吟地佈菜:“這都是御廚新研究的菜式,這一道湖光山色用的是快馬送進宮的新鮮鯉魚,陛下嚐嚐。”
御膳房處理過的魚是沒有腥味兒的,但不知為何,長念看著就想吐。
強忍不適,她搖了搖頭:“朕吃飽了,還有摺子沒看完呢。”
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