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與辛子闌二人吃飽喝足後,幾人便離開了飯桌,向客房走去。
而辛子闌竟一路跟在黎夕妤身後,要與她踏入同一道門!
當然,辛子闌未能如願,他再度被一隻青衣手臂給攔了住。
“辛子闌,你還想做什麼?”司空堇宥的嗓音已是十分冰冷。
“自然是要為小妤看診了!”辛子闌理直氣壯地回道。
聽聞此言,司空堇宥垂下了手臂,卻道,“那便在門外把脈!”
察覺得出司空堇宥的惱怒,黎夕妤連忙伸出手臂湊向辛子闌,“辛子闌,這兩個多月來,我謹遵你的囑咐,每日裡都按時服藥,傷勢也不曾發作過!”
見黎夕妤的手臂伸了來,辛子闌倒不再計較太多,伸手探上她的脈搏。
片刻後,辛子闌收了手,輕輕點頭,“傷勢恢復地很穩定,待明日服下我尋回的靈藥,你心口的疤痕便能逐漸淡去,直至長出新肉。”
“當真?”聽了這話,黎夕妤又驚又喜。
“我千辛萬苦尋來的靈藥,自然有這功效!”辛子闌得意地說著。
黎夕妤心喜之時,不忘將司桃拉至辛子闌面前,“辛子闌,小桃也渾身是傷,你能否也為她診治一番?”
“醫者父母心,自然是見不得旁人受苦受難,來吧!”辛子闌大咧咧地說著,便為司桃把起脈來。
而聽了他這一番話,黎夕妤忍不住在心下腹誹:你先前鞭打那偷馬賊時,可是半點也不留情的,恨不能將他抽死!
片刻後,辛子闌收回手,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袖。
“小桃身子如何?”黎夕妤連忙問。
卻見辛子闌笑著擺了擺手,道,“小妤啊,你放寬心吧,這位姑娘身上雖有傷,卻都是些皮外傷,只需幾味藥材調理上幾月便可。”
聽了這話,黎夕妤終是長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隨後,辛子闌便邁步離開了,去往他的客房。
司桃與荊子安也識趣地離開,留黎夕妤與司空堇宥二人仍站在門前。
“少爺,你似乎……很生氣?”黎夕妤小心翼翼地問著。
司空堇宥淡淡睨了她一眼,不語。
黎夕妤垂下腦袋,輕聲道,“那個,辛子闌他就是這般性子……你知道的。”
“我沒有生氣!”司空堇宥突然開了口,話語卻有些冰涼,“我只是不曾想到,在這種地方,也能碰上他!”
他說罷,抬腳便走,步伐有些生硬。
黎夕妤眨了眨眼,有些怔忡。
直至躺在榻上,她仍在回味司空堇宥話中的意味。
許久許久之後,在她迷迷糊糊之際,她恍然間明白了什麼,立即便睜開了眼。
司空堇宥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意識到這一點後,黎夕妤忍不住勾唇,於暗夜裡偷笑。
翌日,因著辛子闌要為黎夕妤煎藥,司空堇宥便將行程推後了一日。
而辛子闌用了足足三個時辰,方才將他所說的靈藥煎好。
黎夕妤服用時,只覺這靈藥的味道十分甘甜,與從前嘗過的苦澀全然不同。
她心中雖有疑惑,卻並未開口詢問。
而她對辛子闌的態度,也從最開始的懷疑敵視,漸漸轉變為信任友好。
雖不知他究竟是何身份,可她卻是清楚的:他不是她的敵人。
而司空堇宥雖不待見辛子闌,然對於他的醫術,卻是半點也不懷疑的。
待黎夕妤服下藥後,辛子闌滿足地拍了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樣。
司空堇宥站在他身側,冷冷地發問,“阿夕這傷勢,可是便穩定了?”
辛子闌重重點頭,“只要繼續服用先前的藥物,便不會再有事。”
“也就是說,即便你不在身邊,阿夕的傷也能漸漸痊癒?”司空堇宥挑眉,又問。
聽見司空堇宥這般的嗓音,黎夕妤不由得抬眸望去,但見他眼底閃過幾分精光,似在謀算著什麼。
而辛子闌那般大條的腦回路自然是聽不出司空堇宥話中的意味的,仍舊是一拍胸脯,驕傲地點頭,“我的醫術可是冠絕天下的!小妤這傷,自然能夠痊癒!”
聽了這話,司空堇宥的嘴角微微勾起,道,“既是如此,那麼辛子闌,你可以離開了!”
“什麼?”辛子闌赫然怔住,茫然地眨了眨眼。
“從前默許你留在阿夕身邊,不過是希望你在為她診治的同時,能夠護她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