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聞“離開”二字時,黎夕妤的心,猛地一顫。
不是不曾生出過這樣的猜想,可她無法接受,無法接受辛子闌如此不告而別。
就在昨日,她分明還見過他……
“爹,您感覺身子如何?可有哪裡不舒服?”
司空堇宥的嗓音拉回了黎夕妤的思緒,她連忙上前兩步,到得床榻邊站定。
司空文仕已在司空堇宥的幫襯下坐起了身,靠在床邊,面色仍有些蒼白,然一雙眼眸卻十分溫暖慈愛。
“堇宥,你聽我說……”司空文仕驀地一把抓過司空堇宥的手臂,雙眉微微蹙起,眼中竟含滿了擔憂。
“聞……聞人貞……”他頗有些費力地張口,輕聲吐出了一個名姓。
隨後,但見司空堇宥驀然變了神色,有些遲疑地問,“爹,您想說什麼?”
司空文仕停頓了片刻,便又道,“那日,我聽見聞人貞與一神秘男子交談,他們所談論的內容,卻是如何操控你的心智……”
此言一出,非但是司空堇宥,就連黎夕妤,也陡然間神色大變。
關於聞人貞曾對司空堇宥下毒一事,目的是為了控制他的心智,這本是二人早已知曉的事。
而他們真正所震驚的,卻是此事背後,那更為可怕的真相……
“伯父……”黎夕妤聽見自己顫抖地呼喚出聲,“您的意思是……那日將您重傷,手段殘酷的真兇,是……聞人……貞?”
她顫抖著問出聲時,只覺身側司空堇宥的氣息驟然間凝結成冰,寒冷到令人心悸。
司空文仕輕嘆出聲,最終在二人的注視下,緩緩點了點頭。
下一刻,黎夕妤的身子猛地一顫,雙腿發了軟,險些一個不穩跌倒在地。
“你們一定要小心,那對兄妹……不簡單……”司空文仕虛弱地嗓音迴盪在帳中,提醒著二人。
黎夕妤卻望向司空堇宥,瞧著他那冷漠又冰寒的側顏,忍不住攥起了衣角。
她能夠想象此刻司空堇宥的內心該有多憤怒,同時,又有多後悔……
他本以為聞人貞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卻不曾料到,那個狠辣無情、害得親生父親險些喪命的真兇,竟會是他最信任的人!
她瞧見司空堇宥的衣袖正輕輕顫抖著,卻仍舊掛上了一抹笑意,柔聲道,“爹,您剛轉醒,身子尚虛弱,便再歇息兩個時辰,不必為我擔憂。”
司空文仕自然會擔憂,卻也因著身子實在無力,便又躺在榻上,很快便閉上雙眼,進入了夢鄉。
待他睡熟後,司空堇宥立即轉身,向著帳外大步走去。
黎夕妤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連忙追了出去。
司空堇宥在帳外停下步子,轉而望著她,聲音很輕,卻是咬牙切齒的口吻,“我真後悔,當時沒能殺了那二人!”
“少爺,你……你冷靜些。”黎夕妤未能想到更好的勸慰之詞,便唯有如此開口。
隨後,只見司空堇宥仰頭望天,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又撥出。
“不必為我擔憂,你如今也是傷者,先回去好生歇著。辛子闌不知所蹤,你若放心不下,便由荊子安陪著,在軍中好生尋覓一番。”
司空堇宥說罷,赫然拂袖,轉身便走。
望著他遠去的身影,黎夕妤的雙眉,卻再也未能舒展。
自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