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顯得有些刺眼。
但見季杉身形一顫,連忙辯駁,“此事與我季家人無關,定是有小人從中作梗,意圖破壞你我兩家的和睦關係!”
“好啊!”楚曦接過話頭,立即便道,“季杉,那你便將那人抓出來,給我們楚家一個交代!否則哪怕是落人話柄,你這夫君,本小姐也不要了!”
聽了這話,季杉眉頭一蹙,道,“曦兒,你先冷靜些,也請你相信我,我定會給楚家一個滿意的答覆!而你我二人已是拜了堂的,無論如何,今生今世,我都不會放手!”
季杉此言一出,楚曦的神色果然有了變化。但見她身形一顫,眼眶泛了紅,卻暗自垂首,不再言語。
看來這個楚曦,當真是對季杉動了真情的。
而季威此刻站得筆直,臉色早已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紫,可他倒不曾中毒。
府門已被合得嚴嚴實實,所有人都一言不發,席間的大臣們卻是一個比一個挺得直,畢竟未做虧心事,便不怕驗身搜查。
至於跪在後方的僕人們,卻一個個將腦袋埋得極低,恨不能扎進雪中。
黎夕妤的大腦正飛速地運轉著,已在心下思索了無數個脫身的法子,卻一個也行不通。
看來稍後,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她知曉荊子安就在暗中,到時若事態大變,他必定會設法助她脫身。
時間過去了約莫一刻鐘,季尋終是帶著大夫回來了。
大夫匆匆忙忙到得丞相身側,一番診斷後,對季威道,“季老爺請放心,丞相大人這是中了鈴蘭草的毒,不足以致命。只需服用解毒的藥物,三日後毒素便可全清了。”
聽了大夫的話,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季威則向楚曦詢問,“曦兒,眼下丞相大人需要好生修養,不若先將他安頓在府中,你看如何?”
楚曦卻立即搖頭,堅定地道,“我要帶我爹回丞相府!”
“這……”季威一時有些為難。
“好,我送你們回去!”季杉卻一口應下,“今日這婚事,如何也是成不了了,待岳父身子好轉,待我將那背後小人抓出後,定承諾曦兒,必會重新為你補辦一場婚儀!絕不會委屈了你!”
楚曦不再言語,卻任季杉背起了丞相,自己則在喜娘的攙扶下,向院外走去。
隨著幾人的離開,府門再度合上,院中的氣氛也陡然一變。
季威伸手指著距他最近的兩個家丁,沉聲吩咐著,“你二人將外袍脫了,當著眾人的面,互相驗身搜查!”
家丁聞言,自然不敢怠慢,立即便脫了外袍,而後便當著所有人的面,互相進行搜身。
一番搜查後,二人身上皆無可疑之物,便又將衣物穿好。
“你二人這便去搜查院中的每一人,倘若是奴僕,必要問清身份,查兌名冊,不能放過任何可疑之人!”季威大掌一揮,下了命令。
而聽見這話,黎夕妤的心又沉了幾分,暗叫不妙。
她可是混進來的,哪裡入過名冊?
隨後,但見先前那管家快步離開了正堂,片刻後復又迴歸,手中卻捧著一本名冊。
管家將名冊交給其中一名家丁,命其去搜查奴僕們,而另一名家丁,便要去搜查席間的大臣們。
很快,這搜查工作便開始了。
席間的大臣們自然不懼怕這般的搜查,他們泰然自若地脫下外袍,家丁自也不敢有何逾越之舉,搜查事宜便要迅速許多。
然院中奴僕雖也算不得多,約莫四五十人,卻因身份的查驗,進展得相對慢些。
而黎夕妤又處在眾奴僕的最後方,待前方的奴僕搜查完畢後,院中的所有人便都望向了她。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撇清了嫌疑,倘若院中當真有下毒之人,她就有最大的嫌疑!
她仍舊跪在地上,低垂著腦袋,正在思索著該如何行事。
她察覺到家丁走至她身前,正垂眸望著她。
“你,站起身來!”只聽家丁沉聲吩咐。
黎夕妤眸光一暗,卻是緩緩起了身,望著身前的人。
卻見其驀然沉眸,神色頗有些異樣,卻以餘光瞥向手中的名冊。
黎夕妤心頭一驚,裝作唯唯諾諾般垂首,目光卻向家丁手中的名冊瞥去。
只一眼,她便瞧見了那處在名冊最後方的一行字:大魚,孤兒,冬月初三入府。
剎那間,她明白了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