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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人!”但見厲莘然開口,對丞相道,“今日乃是令愛的大喜之日,想必季老爺的心意確是極好的,只不過中途被人損壞,可這無關乎季老爺之過。還望丞相大人暫且息怒,將這不快忘卻吧!”
有了厲莘然的圓場,季威稍稍緩和了些許,也連忙向著丞相拱手揖禮,嘆道,“親家,今日實乃老夫未能管教好下人,竟令此等晦氣之事生出,但老夫的心意天地可鑑、日月可表!還望親家莫要誤會了。”
先有九皇子圓場在前,此番季威又誠心解釋,那丞相似是消了口氣。
但見丞相深吸了一口氣,也同樣長嘆了一聲,而後緩緩張口,道,“想必誰也不願瞧見此事的發生,畢竟事關兒女的終身幸……噗!”
丞相說著,竟驀然瞪大了眼,而後竟吐出了大口的烏血,噴濺在地面。
“你……你們,竟然……”丞相伸手指著季威,似想說些什麼,最終卻身形一軟,倒在了地上。
轟!
院中的賓客們終於炸開了鍋。
“天吶,丞相中毒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莫不是季老爺給丞相下了毒,就在方才那杯酒水中……”
“今日當真是事態連連,我看這婚事怕是……”
聽著周遭人的議論,瞧著堂中幾人的神態,黎夕妤的心中,竟也是一驚。
黎未昕素來心狠手辣,做出此事並不算什麼。可她竟敢在這大婚之日給丞相下毒,簡直是膽大包天!倘若最終被查出真相,她怕是死一百次都不夠!
“爹!”終是回過神的楚曦立即撲倒在丞相身側,早已是花容失色,頭頂的步搖流蘇也歪了去。
見此一幕,那原本想要幫著圓場的厲莘然也變了神色,他下意識便轉首望向院中,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犀利且幽深。
突然,他瞥見了黎夕妤,目光竟頓了頓。
黎夕妤連忙垂首,即便臉上塗抹了東西,她也不敢保證不會被厲莘然認出。
“快請大夫!請大夫呀!”楚曦哭喊出聲,嗓音尖利,悲憤交加。
“尋兒,你去請大夫來!”這時,季威上前兩步,沉聲吩咐著。
季尋聞言,立即起身,大步向院外走去。
而後,季威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將他一家之主的氣魄給亮了出來,“諸位大人,今日怕是要對不住各位了!”
他說著,又望向幾位皇子,拱手道,“還請太子與諸位皇子也暫且留在此處,替老夫將那下毒的賊人抓出來,可好?”
“季老爺說的哪裡話,我等皇族,既然來了你這府中,自然也有嫌疑!”卻聽太子揚聲道,“季老爺儘管去做便可,我等自然會配合!諸位皇弟,你們說對嗎?”
“太子所言極是,我等自然配合……”其餘幾位皇子連忙附和。
見狀,季威挺直了腰桿,而後大掌一揮,吩咐著,“將府門合上,今日處在這院中的所有人,都需驗身搜查!”
聽了這話,黎夕妤心頭一沉,卻不知他要如何驗身!
她身上並無贓物,即便是搜查,她也不怕。
可她此刻穿著男僕的衣物,倘若被查出是女兒身,怕是要壞事了!
就在這時,厲莘然又開了口,只聽他道,“季老爺,今日踏入這府中的人不計其數,興許那下毒之人此刻並不在院中,你又當如何?”
季威聞言,眸光暗了下去,卻沉聲回,“無論如何,老夫不能放過任何可疑之人。此時先查這院中人,如若沒有問題,諸位大人便可先行離開。而老夫也定會動用所有力量,定要給丞相一個交代!”
“那麼,便由季老爺做主吧!”厲莘然說罷,轉身回了席位。
黎夕妤俯跪在地,一雙眼眸轉了又轉,最終發覺她當真已無機會離開。
好在荊子安此刻並不在院中,否則他那一身的剛毅之氣,定會惹人生疑。
“爹,您怎麼樣?您睜開眼,看看曦兒啊……”楚曦的哭聲響徹在院中,好不悲涼。
季杉走至她身邊,想要將丞相的身子扶起,扶至高臺的座椅,卻被楚曦制止了。
只聽她低聲吼道,“你們都走開!不準碰我爹!”
“曦兒,你冷靜些,大夫已在趕來的路上,岳父不會出事的!”季杉伸手搭在楚曦的肩頭,出聲安撫著。
“哼!今日自下轎起,便壞事連連,如今我爹又出了事,你們季家人究竟安了什麼心思?”楚曦冷冷地說著,此刻一襲喜袍穿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