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除卻楚曦、季杉,與那名婢女外,其餘便無人能瞧見盒中之物。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企圖一探究竟。
而楚曦垂首,瞧見盒中之物後,身形猛地一顫,竟一把揭了頭頂的喜帕!
見此,所有人都瞪大了眼,喜娘更是驚得不知所措。
而季杉,也在瞧過盒中之物後,再度變了臉色。
“季老爺,不知您這是何意!”自先前便壓了一團怒火在心中的楚曦,此番再也抑制不住,赫然開口。
季威先是一怔,而後似是想到什麼,連忙笑道,“曦兒莫要誤會,老夫是盼著你與杉兒能夠和睦相處,生活圓滿!當然了,這自也有盼著你們能早些‘進子’之意!”
“哼!”卻聽楚曦一聲冷哼,一把自婢女手中奪過錦盒,而後上前兩步呈至季威面前,怒極了,“季老爺,你這當真是盼著我們圓滿嗎?”
季威立即垂眸望去,陡然間神色大變,身形一顫,險些未能站穩。
而丞相也在此刻起身,待他瞧了盒中之物後,臉色立時變得鐵青無比。
隨後,丞相大怒,一把將那錦盒打落在地,只聽“砰”地一聲響,其內的物事也隨之墜落。
此時賓客們,便也瞧見了季威送上的賀禮。
那是一面由金絲編了框的銅鏡,無論從質地亦或樣式,皆不難看出這是極為上乘的一面鏡子!
由季威送出手,本是寓意極好。
可卻偏生,那銅鏡自中心碎裂,一道道的裂痕蔓延而出,竟顯得有些猙獰。
伊鬧鬧 說:
溫馨提示:
三寸≈10厘米;
三丈≈10米。
第八十七章:事變
雪花紛落,美景依舊。
可今日這場婚事,卻徹底毀了。
“季老爺,此事你要如何解釋?”丞相的臉色已氣到發紫,就連雙唇也漸漸變得烏紫。
而席間的賓客們見狀,更是齊齊倒吸了口涼氣,卻是誰也不敢出聲,只能互相對視,以眼神做著交流。
黎夕妤冷眼瞧著堂中的幾人,只覺心底有陣陣快意流淌,令她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再看那送上錦盒的婢女,她此刻已嚇到渾身發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肩頭止不住地顫抖著,臉色煞白無比。
隨著這婢女的下跪,加之丞相大怒,院中的僕人們唯恐會被殃及,也立即跪了下去,將頭埋得極低,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黎夕妤自然也跟著一同跪在了雪地中,但她不似旁人那般畏畏縮縮,不時抬眸觀察著堂中事態的進況。
但見一人俯身,將那面破碎的銅鏡裝回盒中,又將錦盒蓋好,復又交給那婢女,沉聲開了口,“你這賤婢,竟敢損壞了父親贈予夫人的禮物,委實該死!來人,給我拖下去,杖斃!”
季杉的話語中含帶著黎夕妤從不曾聽過的陰冷與狠戾,卻是三言兩語,便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這婢女的頭上。
很快便有兩名家丁步入正堂,一把抓過婢女的肩頭,欲將她拖走。
“不……不是我做的!”婢女連忙掙扎了起來,淚水說流便流,猶自跪在季杉腳邊,苦苦哀求著,“少爺饒命啊,這錦盒始終被奴婢妥善保管,從不曾有過半點損傷,此事與奴婢無關啊!”
“拖下去!”季杉顯然已沒有耐心理會這婢女,赫然拂袖,低喝道。
兩名家丁再無遲疑,將那婢女牢牢抓著,向正堂外拖去。
“此事當真與奴婢無關……求少爺饒命啊……”
婢女淒厲地哭喊著,黎夕妤暗自垂眸,心頭卻是輕輕顫了顫。
“慢著!”突然,一道清冽的男音響起,竟是厲莘然開了口。
黎夕妤循著聲音望去,但見厲莘然自席間走出,今日難得換了身淺藍色的衣袍。
“季尚書,請聽本皇子一言。”厲莘然走至季杉面前,嗓音清淡,道,“今日如何也是個大喜之日,無論這婢女犯了何錯,都不該拖去杖斃。否則觸了黴頭,可就不妙了!”
聽了厲莘然的一番說辭,季杉的神色仍舊陰冷,可他礙於厲莘然的身份,便只得輕輕點頭,而後轉眸望向家丁,道,“那便將這賤婢關進柴房!”
“是!”家丁得了令,很快便拖著那婢女離開了。
厲莘然仍舊站在堂中,轉而望向丞相與季威。
這二人的臉色皆是難看至極,丞相面色烏紫,季威卻氣得說不出話來,眼眶都泛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