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不會袖手旁觀!”
“伯父,此事於您而言,再簡單不過!”司空堇宥很快便改了口,眼底溢位幾分光亮。
可隨後,他卻於不經意間轉眸,望向了黎夕妤。
黎夕妤與他對視了一眼,僅僅一眼,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遂,她上前兩步,壓低了嗓音,開口道,“薛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家老爺遭人陷害,稱其撰寫的文書之中含有謀逆叛亂之詞,昨日已被大理寺的人給抓走了。”
“什麼?”薛承玉聞言大駭,但見他一揮衣袖,道,“這絕無可能!我與司空兄共事多年,只見其一生正氣凜然。定是有人慾加害於他,這其中必有因由!”
黎夕妤聞言連連點頭,附和著,“沒錯,我家少爺也是如此猜想!只如今帶走我家老爺的,乃是那東宮太子!任由老爺如何辯駁,那太子就是不聽不信啊!一口咬定了我家老爺與莊暠餘孽暗中來往。如今,興許大人您的證詞,能夠扭轉局勢。”
聽見她提及“太子”二字,薛承玉的面色陡然一變。
黎夕妤也不催促他,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等著他的一個回答。
半晌後,薛承玉終是開了口。
卻聽他道,“賢侄啊,此事並非伯父不願相助。只是……只是伯父實在也是有心無力啊!”
司空堇宥立即蹙眉,一時間有些慌亂,“伯父,您此言又是為何?”
“這……”但見薛承玉的眸子轉了又轉,終是欲言又止。
“伯父,大理寺將於兩日後開堂問審,到時若無充分的證據,家父便難逃此罪。您與家父同為內閣中書,共事多年,您還不知曉他的品行嗎?”司空堇宥越說越急,額角漸有汗汽溢位,他卻無暇顧及。
薛承玉見狀,卻是連連擺手。
最終,只聞他一聲輕嘆,道,“賢侄,不瞞你說,兩日前,我曾親眼見到令尊與一神秘人士交談。那神秘人身穿黑衣,行事鬼祟,不知是什麼身份。彼時我未曾深究,可眼下想來……那人興許正是莊暠餘孽!”
“這……這如何可能?”司空堇宥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他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薛承玉搶了先。
“賢侄啊,你莫要怪罪伯父,只因此事牽連甚廣,與亂黨餘孽私通的罪名,可是誰也擔不起的!不過你放心,伯父必會守口如瓶,絕不將此事宣揚出去。”薛承玉說著,竟赫然起身,下起了逐客令,“二位若想搭救司空大人,便再去尋些有力的證據吧。”
“薛大人,您能否……”黎夕妤連忙開口,做著最後的努力。
“來人,送客!”可薛承玉顯然不願再與他們糾纏下去。
無奈之下,二人只得離開薛府,踏上歸途。
“少爺,這薛大人很是忌憚太子。”黎夕妤一邊上馬,一邊說道。
司空堇宥隨即翻身,坐於她身後,冷冷地開口,“無妨,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竺商君奔走於榮陽城中,一路顛簸。
黎夕妤直直地坐在馬背上,此刻司空堇宥周身散發著的冷戾之氣令她心驚。
她不由想起方才在薛府時,他為了搭救父親,是怎樣的低聲下氣,怎樣的焦急無措。
雖是假裝,可他的心中,總歸還是為父擔憂的吧?
思及此,黎夕妤輕咬下唇,於心下爭鬥了許久,終是開了口。
“少爺,此事我藏於心中已久,眼下卻是無論如何也要向你問個明白!”她不曾回眸,卻知他必然聽得見她的聲音。
“你的問題,還真多啊!”他似是有些無奈,話語之中卻是慣常的冰冷淡漠。
黎夕妤一時間有些窘迫,她竟下意識回首,想要去看他。
然她剛一轉動腦袋,臉頰便直直撞上了他的胸膛,撞得她心跳加快、臉紅不止。
她立即轉了回去,乖乖地坐著,再不敢動彈半分。
“少爺,我……我想問的是,前日裡你曾告訴我,會連夜將伯父送走。可為何……昨日還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黎夕妤終是將此言問出,那是壓得她一整夜未能入眠的疑慮,“並且,你早就料到一切,卻還是狠心地……犧牲了伯父。”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只因她察覺到身後男子的氣息越來越冷。
“你究竟……”
“駕!”
黎夕妤還想說些什麼,卻聽見司空堇宥赫然低吼,而後身下的竺商君便猛地加快了速度。
隨著竺商君的疾馳,周遭的風聲愈發凌厲,頭頂的斗笠險些被風給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