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黎夕妤眼疾手快,一把將它給抓住了。
周遭景物一閃而過,那速度快得驚人。
竺商君似是瘋魔了般,拼了命地向前方跑著。
劇烈的顛簸令黎夕妤漸感不適,她一時間竟有些害怕。
“少爺,你怎麼了?”她緊張地開口問著,一顆心開始劇烈地跳動。
司空堇宥不曾回話,拉扯著韁繩的手指卻白皙無比。
竺商君越跑越快,黎夕妤卻很快意識到,這並非是通往司空府的道路。
心口的疼痛漸漸蔓延,她的臉色很快變得蒼白,此情此景,令她不由想起了雲若。
想起那日她被雲若狠狠甩下身,而後險些喪命的景象。
隨後,幾乎是下意識地,黎夕妤竟一把抓住了司空堇宥的手臂。
她死死地抓著,他的衣袖在她的蹂躪中變了形狀,卻並未將她甩開。
她感受到他的手臂是那般結實有力,硬朗勻稱,抓在手中令她稍感安心。
漸漸地,周圍的景物變得熟悉起來,黎夕妤極目遠眺,瞧見了一處空曠的草場。
不出片刻,竺商君便踏入了草場之內,野草的清香撲鼻而來。
她沒想到,司空堇宥竟帶她來了這裡。
可她更沒想到的是,司空堇宥竟在她毫無準備之時,一把抓過她,將她扔了下去!
她只覺自己於空中轉了個圈,而後便與遍地的野草來了個親密接觸。
她直直地趴在草地上,心口一陣劇痛,鼻尖痠痛不已,淚水立時湧上眼眶,她卻疼得齜牙咧嘴。
“這該死的司空堇宥,何時能變得溫柔些!”
她於心下想著,又氣又惱。
半晌後,痛感稍有緩和,她方才緩緩動身,坐了起來。
“啪!”
突然,只聽一道鞭聲響,劃破天際,自遠方傳來。
黎夕妤轉眸去看,只見司空堇宥正手執馬鞭,狠狠地揮向竺商君的屁股。
他這一鞭揮下,竺商君跑得便愈發的快了。宛如瘋癲魔怔,不要命地亂竄著。
見此情形,黎夕妤不由得瞪大了眼。
淚花在她眼角閃爍著,很快便被風乾。
司空堇宥這是……在做什麼?
她知道他馬技高超,可也無須這般找罪受啊?
倘若五臟六腑在這劇烈的顛簸之中易了位,豈不是太虧了?
可黎夕妤卻也無可奈何,起初還在怨怪他的粗暴,竟將她扔下了馬。然此番看來,她倒是該感謝他的開恩。
身子上的不適令她漸漸沒了力氣,她於草地上坐了許久,疼痛感方才漸漸褪去。
而她的目光,始終未離司空堇宥。
她聽見竺商君一聲聲的鳴叫,瞧著那一襲青衫於空曠草場疾馳,竟漸漸發覺自己……似是錯了。
司空堇宥是一個很會控制自己心緒的人,他素來都是冷著一張臉,似此番這般嚴重失控的情形,她也僅僅見過三次。
第一次,是她被他救下,去向他道謝,卻被他掐了脖子。
第二次,是她偷聽到他與聞人貞的密談,再度被他掐了脖子。
第三次,便是此刻。
黎夕妤不由得伸手撫上脖頸,她只盼著此後再也不要被他掐脖子。
而他此刻如此癲狂,必然是為了司空文仕。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黎夕妤只覺悶熱難耐,遂抬眸望天,但見烈日正位於頭頂,竟已到了午時。
她舔了舔唇角,只覺口乾舌燥,頭暈乏力。
可那個男子,他竟還在縱馬狂奔!
黎夕妤無奈極了,只得繼續等。
約莫半個時辰後,司空堇宥終是縱馬而返,竺商君也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