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從軍,將來長成當世最威風凜凜的好兒郎,再回來告訴傅懋安,青陽傅氏的二姑娘,小爺要定了。
十五歲的傅攸寧卻在想,江湖可真不好混。若有一日我死了,定然得要壯烈些才好,否則誰會記得,這世間,我來過。
十六歲的傅攸寧在想,便替齊廣雲試試這些藥吧。他聰明,將來說不得是要名載史冊的人,若我不小心死掉了,至少,也有人會記下那麼兩三行,也算得我這一生,最最壯烈的成就了……
“今後,你只需牽好我的手,”梁錦棠緊緊將她環在臂中,聲音低低中帶著痛意,卻又無比堅定,“什麼都不必怕,什麼都不用管……有我在。”
“好。”
“再也不要,拿你自己去換任何人,你得知道,在梁三爺心中,傅二姑娘是這世間最矜貴的好姑娘,千金不換的。”
對,她不聰明,她不機變,她學無所成,她行無功業。
可她就是某個人心中最好的姑娘。
她同天底下所有的好姑娘一樣,值當得起面前這位天底下最好的兒郎。
在初夏的桂樹下,在這堆父母多年來一罈一罈為她攢下的女兒紅面前,傅攸寧終於再不剋制滿心奔湧的洪流。
她吻了他。
那就,一起走吧。
同去行過大好河山,同去看花揚雪落,同去閱四時錦繡。
從前只想,要成為最好的我;從今後卻是,要成為最好的,我們。
然後慢慢地,一同老去。
許久以後的將來,在雙雙都白了頭髮掉了牙時,便牽著手躺在椅上,就著大好的風光,同小孩子們吹噓,年輕的時候啊,我們也曾一同經過漫長的歲月,歷過風霜雨雪,春山如笑,一樹繁花。
良久過後,傅攸寧隨手取出身旁的一罈子女兒紅,豪氣地將風泥拍開,對那紅著臉的梁三爺道:“不知梁三爺,願共飲否?”
“大凡喝酒,總需有個說法。”梁錦棠明明就一臉恨不得搶過來就喝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