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一個人的臉……老兄,你該明白的!”
立維把菸頭戳進菸灰缸裡,又把酒瓶拿過來,他得喝一口,往下壓一壓……不過他有什麼不明白的,他甚至能猜到她當時的神情和動作。
高樵也抓起桌上自己酒杯,一口氣灌下去。辛辣的液體,讓他俊美的臉瞬間通紅。
“我以為,這些年,她性子收斂了,看得出,也真是收斂了,言談舉止,無一不得當。但有一點兒沒變,一旦惹急了,她骨子裡,還是那隻牙尖爪利、奮起反擊的小野貓。以她這樣的性情,我有時候真難以想出,當年,她能忍得下,她怎麼就忍得下?”
立維緩緩地,往杯裡倒著酒。陳叔的事情東窗事發後,高樵走了,安安開始變得不愛說話,和周圍的人,來往也漸少了。而那個時候,他在幹什麼?沾沾自喜,沉浸在排擠走高樵的竊喜中?是這樣的,他是這樣的人,自私自利,卻完全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安安需要什麼……反倒是喬羽,又正是喬羽,也只有喬羽,那樣一個優秀的男孩子,溫暖了她的心,也溫暖了她的歲月。
立維抹了一把臉,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喝得急了,有些嗆,酒液堵在喉嚨口,憋得生疼,他忍著,把杯子放下,望著空空的酒杯,發愣。
過了好一陣子,高樵才喃喃地說:“我TM也煩,雖然劉子葉不跟我離婚了,而且不吵也不鬧,可就是天天對著我,沒個笑臉兒,一天這樣,兩天這樣,時間一長,誰TM受得了,我一堵氣就出來喝酒,不但要喝,還要找女人陪酒,不然有什麼趣兒……嘿,活該倒黴,事也湊巧,今晚剛勾。搭上一個,安安不知打哪兒就衝出來了,攔住我……你是不知道,她當時氣得……”高樵臉上的肌肉有點兒抽,用手比劃著,“嘖嘖,你當時是沒瞧見,她小臉兒那個白,氣得渾身發抖,你知道嗎?把我也嚇了一跳,這要換了別人,估計也就睜一眼閉一眼過去了,誰愛管這等爛葫蘆事兒……”
立維又拿起煙盒,想抽出一支,可僵硬的兩個指頭,怎麼也夾不出一支來,他一著急一使勁,把煙盒撕了,雪白的菸捲立即散了出來。
高樵被他的動作弄得一愣,摸了摸鼻子,一時竟忘了後面要說的話。
立維瞧了他一眼,索性把菸捲撥拉到一邊,又去倒酒。
高樵哼了一聲,好死不死的,說起了車軲轆話:“你是沒見到,她氣得渾身打哆嗦,連看人的眼神,也是厭惡至極的……我真懵了,伸手去拉她,她那手,冰冷冰冷的,冷得像冰塊,能把人凍死……那個激動勁兒,就跟她是我老婆似的,當場被她捉了奸。真的,老兄,你還別不信,劉子葉再怎麼生氣,也沒氣成她那樣兒……”
立維抬了抬手:“說重點。”高樵哧地笑了:“這就是重點,她氣成那樣兒,難怪董非誤以為,安安對我藕斷絲連,餘情未了,可他捨不得打他妹妹,就揍了我一拳……我真冤啊,比竇娥還冤,與其說揍的是我,倒不如說,我替你捱了這一下。”
立維半晌沒有說話。
“我把你叫過來,跟你說這些,就是覺得,安安不正常,就算是為劉子葉抱打不平,也不該那麼生氣。從哪方面來說,她今晚絕對不正常,就跟受了刺激一樣……”他看著好友,看著他,喝了一杯又一杯。“我覺得,這裡邊有事,你和安安之間,出了問題。”
立維終於哼了一聲。是出了問題,中午,他和她,他們剛剛吵了一架。
他用手按著額頭,是他刺激了安安。這前因後果,他明白得再透徹不過。
高樵知道自己猜對了:“我就說嘛,安安那麼激動……你對她到底做了什麼了,讓她那麼恨你——不光是恨你,她把咱們所有男人,都恨了。”
立維不由握緊了酒杯,那手背上,青筋暴露無遺。“別問了,咱們喝酒。”
“我也想不出你能做出對不起安安的事,按說,你對安安,那可是一門心思的……”高樵摸著鼻子,想了想,“只除了那個唱戲的,這麼多年,我真就不明白了!”
“……”
“不會真是那個唱戲的惹出事來了吧?你身邊,這些年沒有別人……你丫的就說,是不是她吧?”
“……”
“你倒是說話啊,只要你一句話,你不好意思擺平她,我替你啊——陸然不就是嗎,她揹著我約我老婆見面,姓陸的也好意思丟她老爹的臉,可我老婆給我懷著孩子呢,我哪能幹!還不是一個小手段,讓她老實半年再說,也替安安報了一回合的仇……”
剛說到此,立維就喝止他:“別逞能了,今後陸然和你的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