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進來說,高先生請您務必回電,說有急事找您。
立維摸著下巴,高樵既然能打到他助理那裡去,說明兩個:一是有事情找他;二一個,找自己喝酒。
不管是哪一個,他都不想理,並且把今晚所有的應酬全部推掉了,哪怕天塌下來,今天,他只想耳根清靜。
阿萊見他不為所動,又補充了一句:“高先生說,陳小姐今晚在酒吧,出了點意外。”
立維眼神就是一蹦,出意外,還是在酒吧?
阿萊見老闆面上變色,趕緊退了出去。剛才高先生還一再囑咐他,一定要說上陳小姐這句。
看來,高先生也算摸準老闆的命門了。
立維馬上回撥了電話,問:“你在使館那邊?”
“當然,大爺等你呢。”
立維也不計較:“我半小時後到。”
這倒比什麼都積極!
高樵一捂腮幫子,真疼啊!
立維上了樓,推開包房的門,一瞅,忍不住樂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只見高樵歪歪斜斜癱在軟椅上,穿了一件粉藍襯衫,領子一高一低地敞著,兩條傷腿搭著腳凳,一隻大手捂著臉頰,坐沒坐相,樣子有些邋遢,看到立維進來,那傢伙呲牙咧嘴的,十分滑稽。言嗣蠹耙
立維走進來笑問:“喝花酒喝多了吧,牙疼?”
高樵沒好氣道:“比這還慘!”
“出息!”立維一挑濃眉,拍了拍他肩膀,“調。戲尚未成功,身體仍需保重。”
“你丫的少說風涼話!”高樵一甩手,乾脆把敷臉的冰袋扔在桌上崴。
立維這才看清楚,他左邊腮幫子又青又腫,還有淤積的血痕觸目驚心。
“誰幹的?”他眼睛眯了一下。
高樵頓時來了氣:“還TM能有誰,是董鐵錘那個鐵王八蛋,你們老鍾家剛結下的、實實在在的親戚!蠱”
立維沒說什麼,退後兩步,轉身,解開西裝紐扣,脫下來,搭在椅背上,然後繼續解著襯衣的袖鈕和領釦,心裡卻琢磨著,董非多大的人了,那麼沉著一個人,能隨便揍人 ?'…99down'這裡面肯定有事,而且還涉及到安安……
他不動聲色坐在高樵對面,給自己斟了酒,一仰脖兒,喝掉。
高樵還在那兒發牢***:“……董鐵錘什麼東西啊,灌了幾杯馬尿就亂來,當高少爺我吃素的啊?他練過,咱也沒閒著,咱也練過,武術學院的那個散打王蔣大榜,還是我師弟呢……要不是看在我今天行動不便,哪至於讓他招呼這一拳!”
立維吸著煙,輕輕瞥了他一眼:“你能和蔣大榜比,蔣大榜能和董非比?董非是幹什麼的,搞特工的料兒,要想收拾你,切……還不是小菜一碟!”
高樵摸了摸鼻子,立刻垮下臉來,嘿嘿笑著:“咳,你這人,我這兒都捱揍了,還不許我痛快痛快嘴皮子呀。”
“你也就這本事!”立維又喝了一杯,然後把杯子往旁邊一推:“你打電話叫我來,什麼事?說完了,我還得回去看報告。”
高樵看著他,樂了:“別逗了,只怕是看報告是幌子,看人才是真的吧?莫不是趕回去安慰你那唱曲兒的姑娘?我就說了,這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咱們男人裡面,沒一隻好鳥兒……”
“行了!”立維皺眉,喝止他。
高樵不由嚥了口唾沫,見立維臉上開始陰鬱,他也跟著臉色一沉:“心煩,你TM也心煩是不是?”
立維沒理他,勿自吸了口煙兒。
高樵稍稍坐直一些,細長的眼睛帶了戾色:“你還甭不信,老兄,剛才那話,我也就是轉述,差不多就那意思。原話怎麼說的,你知道嗎?不是我刺激你,你知道她說出這話,多狠,小刀片兒似的,一點兒情面不留!”
立維猛一抬頭,終於看了他一眼。但那眼裡,似乎是平靜無波。這個他,他大概猜到了。
“安安說的,是吧?”他竟笑了笑。
高樵倒抽口涼氣。
“沒錯,是安安說的,不過不是對我說的,是對著董非說的。”
立維沉默。只是夾著煙的手指,微微顫抖。
“安安對她哥哥說,你不是也有老婆,為什麼還出來玩!”說到這兒,高樵停下了,看著對面。
立維狠狠吸了一口煙。
“聽聽,這話,對著她一向敬愛的哥哥說出來,她真說得出來,簡直就是……簡直就是打她哥的臉,可又豈止是,打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