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部分(2 / 4)

你所說,朕即刻下旨處死你,全家發配邊疆為奴。”高昶抽著臉,沉聲道。

那御醫渾身一顫,似乎這時覺得改口也無用了,索性強撐著應道:“臣入侍太醫院已近三十載,若連喜脈都號錯,那也甘願領罪。”

高昶聞言愣了一下,像也覺得自己有失帝王之儀,手上卸力,慢慢將他鬆開。

側過眼來,見高曖雙目緊閉,躺在衾被內,俏臉依舊嬌美難言,但已消瘦了許多,眉間也微微蹙著,似是昏睡中仍舊覺得苦痛。

他心中酸楚難當,喉嚨口像塞著什麼,那口氣竟上不來,憋在胸膛內,快要炸開似的,直想點起一把火來,將這皇城內苑都燒個精光。

可想了想,終究還是忍下了這口氣,頹然一嘆,轉過頭來低聲道:“你聽著,今日之事無論對誰都不要提起,你把住口風,朕自有重賞,倘若有第三人知曉,朕不但問罪,還要殺你滿門,聽清楚了麼?”

那御醫哪敢多言,慌忙叩頭應了聲,逃也似的退下了。

高昶呆立半晌,面上雖是緩了下來,心裡那口氣卻堵得愈發厲害,怎麼也無法平復。

慢慢抬起頭,目光上移,仍舊落在她臉上。

他怔怔地望著,木然的眼光泛起柔暖的關切,但隨即便怒色上湧,最後漸漸都轉作了憤恨。

這世間,他受不得任何人要挾,更容不下半點欺騙。

說什麼只要將人放了,便從此都聽他的,卻原來那閹豎根本就不是真奴婢,兩人早已做下了這等事,卻合起夥來欺瞞,只將他這個皇帝生生地矇在鼓裡,還在做著她能回心轉意的好夢。

花貌如昔,伊人仍在。

可她還是當初那個純淨無邪,令自己傾心思念了十幾年的胭蘿麼?

如此窮耗心力,傾盡所有,到頭來卻是這個結局,叫人怎能不怒,怎能不恨?

他不甘心,說什麼也不甘心。

目光遊移,不自禁地便落於她裹在衾被中的小腹間。

那裡現下仍是平平的,瞧不出什麼異狀,然而誰都知道,不須多久,這纖細柔美的腰身就會肚腹隆起,孕育胎兒……

他望著望著,冷沉的唇角泛起了笑意,鼻中一哼,轉身快步而去。

出了寢殿,起駕徑回武英殿,剛一下輦輿,便衝身旁低聲吩咐了幾句。

重回暖閣落座,過沒多時,外間便有個內侍趨步而入,在御案前伏地跪道:“奴婢馮正,叩見陛下。”

高昶見他已換作了司禮監品制的緋袍,瘦小的身子罩在裡面卻顯得空空蕩蕩,極不合體,不由暗自一笑,便道:“起來回話吧。”

馮正響亮地應了聲“是”,又磕了個頭,這才爬起身來,刻意繞過御案,到近旁躬身侍立。

明明只是叫他起身,沒曾想這奴婢居然轉起心思,自作主張地貼上來。

高昶微微顰眉,卻也沒出言趕他,藉著正坐之機朝邊上挪了挪。

“上次識破徐少卿的詭計,你明辨是非,不徇私情,於國於民立了大功,雖說升你進司禮監做了個末位秉筆,現下想想仍是賞得太輕了。”

“為陛下盡忠乃是做奴婢的本分,陛下洪恩,沒齒難忘,奴婢年輕識淺,資歷低微,如今位列司禮監已是惶恐,怎敢再有貪念?伏請陛下收回成命。”

高昶暗自一笑,點點頭道:“你能這般想,朕心甚慰。不過麼,朕說過的話自然沒有收回的道理,不如這樣好了,待你再立番功勞,一併封賞,如何?”

馮正重又跪倒,諂聲道:“陛下旨意,奴婢萬死不辭,不敢貪功求賞。”

“起來,起來。”

高昶抬抬手,等他起身後,又問:“你跟在徐少卿身邊多少年?”

馮正眼珠一轉,諂笑著應道:“回陛下,奴婢是顯德十年入的宮,刨去在內教坊習學的那年,前後算著該是五年有餘了。”

“嗯,也算有些時日,據朕所知,徐少卿只收了你一個乾兒,想必是十分看中,他的事也該屬你最清楚吧?”

這話一出口,馮正不由打了個寒噤,一時間也揣摩不出裡頭的意思,只是本能地察覺到那冷森森的寒意。

他眨眨眼,略一思忖,這才應道:“回陛下,奴婢當初年幼,也不知為何被點了乾兒的名。那廝自從提領東廠,便少去司禮監,更莫說去管奴婢的事,奴婢自也甚少見著他,雖是借了他的名號,在宮中沒人欺辱,實則也談不上多少恩德。”

“那……他是假奴婢的事,你曉得麼?”高昶端起御案上的茶盞,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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