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這麼多年過去,她的心上偏偏就只容納得下那個人嗎?
夠了,何必浪費那麼多的心思在她身上,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老天爺真愛開玩笑,讓他這個天之驕子首嘗敗績。
活人怎麼與死人爭寵呢?橫亙在兩人記憶中的身影,沒有隨著時間逐漸消逝,反而變成她生命的重心,同時更左右著他的未來。
韋天允撈起脫下的外套,用力地甩上門,再次離開此地。
留下施饅舒一個人,兀自在黑暗中哭泣著。
“我能給的,她全都不放在心上,到底她要什麼?”
衝進飯店中的房間,韋天允像頭受傷的野獸,無力地來回走動,完全靜不下心來。
自從那天吵架後,他負氣地搬到飯店住,沒想到,等氣消後再次回家時,卻發現她索性連鎖都換掉,更將離婚證書寄到醫院中,擺明了兩人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無論是法律上還是實質上。
“不會吧?!天底下還有女孩子拒絕得了你?”
背對的人緩緩地轉過身來,一張像從同一個模子中雕刻出來的面龐出現,只除了年輕點、邪氣點、陰柔點,外加勾魂點。
此刻,那男子伸手推推鼻樑上的那副眼鏡,配上玩世不恭的表情.語氣卻十足的輕柔。
沒有錯,眼前的男子正是八卦雜誌中刊登的男主角,韋天君。
身為韋家的三子,比起上頭的兩個兄長,其實他的知名度並不高,生活雖豪放但低調,所以才能保有更多的自由空間。
“除了她之外。”
想起施饅舒,韋天允就有滿肚子的氣。女人當真如此小心眼,完全變不下男人的半點缺失嗎?
“反正你不缺女人,何必在意她。”韋天君好笑地看著難得受到挫折的大哥,此刻猶如困獸之鬥。
“她不是那些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你到底懂不懂?”他不由自主地替她辯駁著。
“我懂.問題是她要什麼?”具有深意的笑容出現在使美無疑的臉上。
“她什麼都不要。”韋天允再次大聲地咆哮,“如果明講她的需要,我還好處理些,偏偏……”
不講不氣,愈講愈生氣。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連他的面都不見,擺明了兩人之間已是橋歸橋、路歸路,再也沒有瓜葛。
沒錯,他承認當時自己是衝了點,若能多點耐心,好好地解釋,今天就不會釀成此種災難。但為了她的事,他幾乎改變曾經奉行的鐵律,努力想變成新好男人,如今卻……
“沒問題的,過兩天她就會氣消了。女人嘛,總是愛拿喬,你若不理她,很快就會主動動上來。”眼前的罪魁禍首卻似個無事人,悠哉地倒了杯咖啡,姿態優雅地品嚐著。
“都是你的錯。”韋天龍眼神陰鬱地瞪著他。
“夫妻吵架,別怪罪無辜的旁人。”
“你幹麼被八卦雜誌拍到,教我跳到黃河也洗不清O”
“冤枉啊,被偷拍難道是我的錯?還是喜歡美女有錯?”他挑挑眉,“人都喜歡美的事物,更何況是女人,總得賞心悅目才成啊。”
“你愛玩歸愛玩,何必讓我背黑鍋。”
“嘿,你的埋怨很不公平幄。”他回以無賴的笑容,“第一,我沒想到臺灣的狗仔隊已經橫行到幾近失控的程度。第二,他們根本不會先開口問吧。第三,拍照後,他們才問我:是不是韋先生?沒錯啊,我是姓韋,性別是雄性,難道不能被稱為韋先生嗎?”
面對強辯的弟弟,韋天允也只好認了。
他嘆了口氣,頹然坐在椅子中,“我現在該怎麼辦呢?”
“既然軟的不成,那就來硬的吧。”拋個媚眼,韋天君專注於眼前的咖啡中,閒閒地給了建議。
嗯,這似乎也是個好主意,縱然勝之不武,總比生困愁城好。
韋天龍的心開始轉動,苦思良方。
光天化日,在眾目睽睽之下,韋天允大刺刺地闖入冰心畫廊中,直接架走施饅舒。
“做什麼?當心我報警,告你綁架。”
被扛到車子上之後,她始終鐵青著臉,直到車子停在僻靜的山林間,才終於開了口。
“沒聽說過老公帶走自己的妻子還有罪的。”他皮皮地回答。
“你要什麼?”
“我不要你……”
“這個我們早就達成協議,你無需特地重申。”她冰冷的消顏上,沒有半點血色,但在表面上,依然維持著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