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積到令人致死的地步,我也想哭想流淚,可是……沒有眼淚。”
連尚微微挑眉:“你是解憂神木,怎會無可排解?”
休兒苦笑一聲:“我是無根神木,又在千年前受木匠雕琢,可惜即將點睛時那木匠卻因病身亡,因而神木無眼。我立在那座小廟裡千百年,替世人解憂,給他們歡樂,也收進他們的憂愁困苦,日積月累地凝聚在身體裡,卻又無眼可流淚,時日一久,這極致的悲苦恐懼便凝合在化身的雙眼裡,令人一眼致死。”
“所以你要以化相法擋住自己的致命眼眸?那麼盲女臻儀是怎麼回事?她明明死了一個多月,你為何還要替她儲存遺體又假冒是她?”連尚將一連串的疑問吐露,卻似乎並不驚訝,反而神色頗淡,語聲平和。
休兒涼笑一聲搖搖頭:“無論我化出多少張臉,這雙眼睛永遠無法被遮掩,我也不能直接靠近他。正巧臻儀病死卻無人知曉,我便留存了她的身體,自己扮作那盲眼琴女,只為能接近他,讓他替我刻上著遺漏千年的雙眼,再不會這樣鬱積在心底。那些悲傷苦痛的情愫在我身體裡壓抑了成千上百年,已變成我的心病,說不定何時就要發作疼痛難忍。”
“他?你是說已轉世無數次的木匠麼?”
休兒艱難地點了一下頭:“這一世他是府尹大人,只可惜對我不屑一顧……我本是神木化身,那尊木雕才是我的真身,我須日日從它身上獲得仙靈之息。後來不知怎麼弄丟了,便沒了續命之氣奄奄一息,這才引來上神……”
連尚以修長手指支了下頜思慮一番,又問:“那些畫像,你又從何處得來?”
“往年那座無憂廟有盛況的時候,總有名媛貴婦甚至宮中貴人來求拜,她們有時會留下畫像以示虔誠之心,這上面往往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