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肚子還在笑。
“既然人家老方丈尚且春心蕩漾,封柺子難道真的心如枯井?”柳六一笑問道。
“大概沒有什麼人能入封大哥的法眼吧。”辛建這個不愛開玩笑的人也開了腔。
封老大搖搖頭說:“那倒也不是,我老封的眼睛並沒有長到額頭上去,倒是有一個讓我心儀已久的女人,我們還是初中和高中的同學,只是現在我這種泥瓦匠包工頭的身份不好對她講。”
“是不是怕人家說你想吃天鵝肉?”鐵戈問。
封老大一瞪眼睛說:“什麼天鵝肉?她的成分也不好,跟我一起下放,在另外一個大隊。就算她是天鵝肉,我也不是癩蛤蟆。”
鐵戈笑道:“那就上啊!‘逼遛子’(文革時期武漢黑話:相當於北京的拍婆子)關鍵在一個逼字。堂堂封司令怎麼成了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當年的霸氣哪裡去了?等人家逼走了,你連後悔藥都買不到。”
石庵村突然搖頭晃腦冒出一句古詩:“花開堪摘直須摘,莫待無花空摘枝。”
“聽聽,聽聽!連我們的道學先生都這樣說,你還不動手啊?俗話說‘聽人勸,得一半’。封柺子,你說的這個同學叫什麼名字?說出來大家幫你出點子,群策群力嘛。”鐵戈一個勁慫恿。
“唉,說出來你們也不見得認識,有什麼用。”封老大嘆口氣。
“那也不一定。紅州城就屁大點地方,頂多就是個紅州村,說不定碰巧認識。再說郎超雄就是地地道道的紅州人,我們不認識,他肯定認識。”鐵戈說。
除了郎超雄以外,在座的其他人都不是紅州本地人。
郎超雄也說:“老封,你就說說看。”
封老大隻好說道:“她叫龍曉茜。”
鐵戈一聽立馬大叫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曉茜姐。”
眾人大為驚訝。
封老大忙問:“你認識?”
鐵戈伸出兩個手指故意擺譜道:“先上條再說。”
封老大趕緊遞了一根菸:“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鐵戈把煙夾在手指上大大咧咧地說道:“點著。”
封老大笑罵道:“狗日的敢跟老子擺譜。”
鐵戈吸了一口煙笑道:“我的保姆姓龍,我家四個孩子都是她一手帶大的,我們都叫她龍媽。原來她家裡也頗有些錢,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解放前她嫁了人,生了三個女兒。後來她男人病死了,她就改嫁給現在的男人。她男人長得矮,我們都叫他矮爸爸。改嫁後又生了兩個兒子負擔太重,她又沒有工作,所以就給人當保姆。那時候我父母工作忙,就僱她照看我,一直到我上幼兒園……”
封老大急不可耐地打斷鐵戈的話:“說這些八竿子打不到的事做什麼?快說龍曉茜。”
鐵戈繼續說道:“封柺子幹什麼都喜歡直奔主題,現在才著急你早幹什麼去了?這龍曉茜是龍媽的親侄女,經常到這裡找她三個姐姐玩,所以我從小就認識她。龍曉茜家裡原來也很殷實,是做布疋綢緞生意的,郎老師應該知道。”
“喔,你說的是賣布疋的龍家,我知道。他家有兩個兒子,最小的是個姑娘,我早就認識,人長得相當不錯。”
“封柺子聽聽,連郎老師都說長得‘相當’不錯,可見是錯不了的。看來封柺子真是好眼力,這個媒人我是當定了。怎麼樣?你要是看得起兄弟,我一定給你撮合。每年正月初二我們兄妹都要給龍媽和矮爸爸拜年,龍曉茜也去拜年,要不要兄弟我給曉茜姐帶個話?”
“你都沒有談朋友,給我當什麼媒人 ?http://87book。com”封老大有點言不由衷。
“封柺子,這跟談沒談朋友是兩碼事,你不要偷換概念。”章子野叫道。
“你怎麼知道鐵戈沒有談朋友?”辛建笑問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起著哄,正說得來勁,何田田推門進來,一屋子人馬上都不出聲了。
何田田站在門口覺得蹊蹺,問道:“這是咋的了?剛才我在外邊還聽見屋裡笑語喧天的,怎麼我一來都不吱聲了?有啥見不得人的話?要是不方便那我還是回去。
鐵戈抿著嘴偷偷地笑。
封老大到底是在社會上闖蕩的人,一看冷了場馬上說道:“喲,這不是何田田嗎?一年不見越發長得漂亮了,正宗的‘解槍’(文革時期武漢話:靚女)啊!還在上學嗎?”
“封大哥真會說笑話,去年我剛參加了工作。”
“哎喲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