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問香紹謹:“今天有警察來問我,原來是我是出了車禍,我為什麼會出車禍?”
“有人因為我的原因人為地製造了一場車禍,而你,不小心上了那輛車。”
“於是你對我心存愧疚?所以天天來看我是嗎?”
“不是。”香紹謹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說:“我天天來看你,是因為我愛你。”
初夏臉紅了:“以前我喜歡你嗎?”
“現在你喜歡我嗎?”
“我不知道,反正我沒有愛上你。”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直到你愛上我。”
“要是我一直沒有愛上你,或者我中途愛上了別人,那怎麼辦?”
香紹謹揚起嘴角,輕聲:“你不會。我終會等到你愛上我。”
他的聲音輕柔語氣卻是異常地堅定。初夏在心裡默默地說了一句話:真囂張,我才不會愛上你。抬頭看到他的臉,她又生生地把這句話吞下去,他的那張溫和的臉此刻看上去是如此的堅決和強勢,強勢地讓她害怕。
時間流逝,初夏的記憶依然沒有恢復。兩人的關係卻親近了許多。這可不是初夏願意的,她是被強迫的!初夏的腳上的骨折還未痊癒,做很多事情都需要護工幫忙,但是做很多私秘的事情時,初夏寧可自己一搖三晃地去。比如說上廁所。
這種事情如果讓香紹謹遇上,他是二話不說,直接抱起她,將她抱進廁所。
初夏窘得不得了,男女有別啊,大哥,我又不認識你!
香紹謹氣定神閒地說:“反正我看不到。”笑了一下,他又說:“更親密的事我們都做過。”
初夏的更窘了,體溫火速上升,這樣下去可不行,她嚴肅地說:“以前是以前,現在我們可是陌生人。陌生人應該保持距離,就算是朋友,你也不能靠我這麼近,往後退,再退後一點。”
香紹謹苦笑,他輕靠著牆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以前是什麼樣的?”
“以前你付出的比我多。”
“難道你現在付出得比我多嗎?”
“我付出的不及你對我付出的千分之一。”
初夏不禁笑了:“女孩子就是不能對男人太好,不能太順著他們慣著他們,我啊,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我不會再為你付出了。你看到這樣的我是不是很失望呢?”她咧開嘴得意洋洋地說。
香紹謹卻靜靜地說:“我愛的就是這樣的你,你沒有變過。”
初夏有些氣惱,她賭氣般地說:“我變了!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一點都不喜歡。”她搖著輪椅從他身邊離開,他一句話不說,上前推住她的輪椅。
當他的手碰到她的輪椅時,她下意識地放開雙手,任由他推著她到外面去。這是他們之間一種無言的默契,已經深入他們本能,無須言語,無須思考。
花園裡的風景日日在改變,落葉都掉光了,光禿禿的枝幹直楞楞地刺向青空。天空蕭索。這樣的季節顯得有些寂寞,如果沒有他陪在身邊,她會更寂寞吧!
不知不覺間,他陪在她身邊已經一個多月了。
李俊傑急急忙忙跑來,跑到香紹謹身邊不知嘀咕了什麼,香紹謹身子一凜,初夏立刻感覺到一種冰冷氣息籠罩在他身上。他握了握初夏的手,手指冰冷:“我有事走一趟,你等我。”
他和李俊傑匆匆離開。
初夏搖著輪椅漫無目的地在花園裡轉圈。指間的冰冷一直停留在那,不願離去。就好像她不願放開他留給她的最後的感覺。
這是她醒過來之後,第一個沒有香紹謹的下午。
她不知道該幹什麼,她很失落,她為自己的失落而失落。
前幾天,當她聽到他說:“你一定會愛上我”時,她覺得他很囂張,她在心裡發誓:我才不會如他所願愛上他。
而現在,他才離開一個下午,她就心神不寧。
是什麼在她心底慢慢地萌芽,像河面上第一道開裂的冰凍,像簷下滴下的第一滴冰水,冬天過去了,春天一定會過來,葉兒終究會抽芽,雲雀會歌唱,她的心終於慢慢地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她無法控制卻又覺得遠遠不夠,這些還不夠。
前面,遠遠走來一個穿白大褂的人。
“初夏。”那個人叫她。
初夏停下輪椅,疑惑地看著那個人,他說:“你不記得我了?我想和你談談香紹謹的事。”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香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