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只是森冷的一眼:“就算他沒心沒肺,我還是喜歡他,管那麼多?他人不在了,我能有什麼好計較?”
眼看著蕭伯父又一次失望的拂袖而去,我心裡很不是滋味,走到了蕭海面前。
“海,饒了自己吧。”
我的規勸近乎哀求的語氣,輕輕拉過他的手臂。他的手往後一縮,卻被我立即牢牢抓住無法動彈。我撩起他的毛衣袖子。齒痕褪去的手臂上劃開了一個大口子,比我上次的傷口更深,邊沿是深紅色,有點發黑,但中間泛黃,鼓鼓的彷彿一戳即破,已經嚴重到化膿了。
“蕭海!你想廢了這隻手嗎?!”我又急又惱又是心疼。
“和你沒關係。你滾!”
火冒上來的時候,幾乎沒有徵兆。我對準他的下巴就是一拳,他撞在桌子上,桌上的碗晃了一下掉在地上碎裂,他像發怒的豹子一樣跳起來,瘋狂地撲了過來。我禁不住他一撞,向後摔了個結實。我氣憤的手臂再次揮了起來。兩個人扭打在一起,他一聲不吭,出手卻一點情面也不講。我身上不知捱了幾下,直到我抓住他受傷那隻手臂,用力地捏。他痛苦地悶哼了一聲,才停止了反抗。
他俯臥在地上,額頭冒出大滴的冷汗,雙手被我反扣在他的身後。我抓住他的頭髮,把他的腦袋按在地上,讓他的臉貼緊地面。地板是冰涼的,這樣才能讓他清醒清醒。
“去不去醫院?”
“不去!”
“你他媽的不識好歹,你以為我吃飽了撐著喜歡管你的事啊!”我氣急敗壞地對著他的蒼白的臉抽了上去,“去不去?!”
“不去!”
我就不信我江皓然今天治不了你。我惡毒地在他傷口上狠狠抓了一把,蒼黃的膿水和鮮紅的血水隨著青筋徒然暴起溢了出來,那情形觸目驚心。他渾身大幅度地掉了一下,空氣中他的喘息聲停頓了整整五分鐘。
“去不去?”
“疼,皓,疼啊……”他側過臉,慘白的臉上鼻翼快速翕張,豆大的冷汗冒了出來,全身像瀕死的魚那樣無力地掙扎著。
“疼?你也知道疼!你也是人啊,你這個白痴!”顫抖的手再也抓不住了,只能伸向前摟住他的脖子,我用額頭頂住他的後頸,然後我無聲地哭了……
醫院急診室裡,從掛號到治療,蕭海的不合作把我的好脾氣幾乎完全被磨光。我板起臉,看著他被我打得紅腫的嘴角,一言不發。
蕭海的眼神冷靜的像是個陌生人,抬頭看看倒掛的吊瓶,他問:“空氣吊進去就遭了,會死對嗎?”
這時候還能對他笑臉相迎的話,江皓然就不是江皓然而是耶穌了。我惡聲惡氣地威脅他:“你他媽的敢動!信不信我真的廢了你那隻手,別以為我心眼多得肉疼你,我是看著礙眼。你再亂動我讓醫生給你來一針,給你個痛快。我也省心,免得成天相思病似地掛在腸子裡噁心自己……”
他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似乎在研究外星人,說:“皓,認識你這麼久,我都不知道原來你也會罵髒話。”
“你閉嘴!還不是被你逼的!”
“讓我閉嘴?我這個樣子,是誰害的?”
“別說是我,我沒有這種惡趣味。”
“不是你還有誰?!我只是好奇那個能讓你江皓然皓唯唯諾諾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人,才會和他走得近。哪知道,最後自己卻陷了進去……你明知道你的那個寶貝學弟是什麼樣的人,你也眼睜睜看著我在火坑邊繞。你在旁邊偷笑吧……”
我冷笑:“後悔了吧?後悔了就乖乖回家去,少在這裡裝情聖!”
他的呼吸猛地粗重起來:“我沒有後悔沒有後悔,後悔的是他。我是吻過他,但僅此而已。他的心根本不在我這兒!誰說我喜歡他,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我不甘心!世上怎麼會有他那樣冷血的人。我為他做的他難道看不見?做人怎麼能那樣沒心沒肺?到最後他也說和我只不過是玩玩的。玩玩的!他說他不愛我!他不愛我,沒必要說那麼多遍!一遍我就明白了。是我在自作多情。他說後來想起那種吻來吻去的遊戲就覺得噁心,他說我讓他死都沒有好名聲。我對他怎麼樣他看不見嗎?他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他說他只不過是玩玩而已的,可我不是!我沒他能幹,說收就收,我放不下,我認定他了……”
他絕望地咬牙切齒嘶聲尖叫,像發了瘋似地捶打著床,直到手臂上纏著的厚厚的白紗布滲出紅色……他另一隻手上打吊瓶插針歪了,手背上血流如注。他兩隻手上都是血,樣子兇得像嗜血的豹子。護士聽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