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斷雪失去了平衡,幾乎被顛簸下馬。他眼看著年華、方鳴、巴布逃走,卻無法追趕,他的戰馬已經倒在地上了。
年華、方鳴、巴布三人回到了戰陣中。出師不利,一戰而敗,年華下令鳴金收兵。青龍騎、白虎、騎撤回戚城,龍斷雪並未窮追,拾起年華掉落的聖鼉劍,也下令收兵了。
出師不利,一戰而敗,年華心中煩悶且焦急,一想到雲風白還命懸一線,她心中就痛恨自己的無能。
“年姑娘,不如由我潛入赤城,去取龍斷雪的血。”見年華愁容滿面,緋姬道。她帶著六名聖浮教高手,也隨年華來到了炎塚原。
“你有多少勝算?”年華問道。
“只要去了,總是還有一些勝算。如果不去,主上就永遠不會醒了。”緋姬苦笑。雖然六名星使的武功在聖浮教、乃至江湖中都是數一數二,但終究難敵龍斷雪。他們幾乎沒有勝算,但即使沒有勝算,他們也必須去赤城,必須去和龍斷雪戰鬥。雲風白是他們的教主,他們最敬重的人,為了他能夠醒過來,再微渺的希望,他們也會抓住。
年華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如何抉擇。正在這時,田濟匆匆來到門外,“大將軍,皓王派使者送來信函。”
年華接過信函,開啟看完,眉頭皺得更深了,“端木尋讓我去赤城,說是要將聖鼉劍還給我。”
田濟急忙阻止,“大將軍萬萬不可前去,肯定有詐!”
“端木尋說,如果我去赤城,她也許會實現我的一個願望。”年華望著緋姬,似乎在徵詢她的意見。
緋姬沒有直接表態,只是淡淡道:“已經五月底了,薔薇花也快凋謝了。”
不顧田濟等人的阻止,年華決定去赤城赴約。除了一隊侍衛,她還帶了易容成侍女的緋姬,六名星使也混在護衛中。此去赤城,最好的結果是取得龍斷雪的血,平安回來。最壞的結果,是死在赤城。雖然前途險惡,勝算渺茫,但試了也許還有希望,不試則一點希望也沒有。為了雲風白,年華沒有別的選擇。
去赤城的路上,緋姬對年華道:“皓王和龍斷雪並不知道,也不會想到嫘祖會為主上解咒。”
“怎麼會?我們在玉京找嫘祖,怎麼瞞得過端木尋和龍斷雪的耳目?”年華有些吃驚地道。
“龍斷雪也許知道我們在找嫘祖,但他不會知道嫘祖在玉京。嫘祖想要躲一個人,那這個人就永遠不會知道她的真身所在。聖浮教和龍首門是兩百多年的宿敵了,龍斷雪絕不會料到嫘祖會為主上解咒。其實,我也沒有料到您能讓嫘祖救主上。”
年華眼前一亮,道:“所以,端木尋和龍斷雪會以為我來炎塚原的目的是讓龍斷雪為風白解咒,而不是取龍斷雪的血?”
緋姬點頭,“他們錯誤的判斷,是我們唯一的勝算了。”
赤城。
年華和護衛被迎入城中,去往皓王的離宮。
赤城比戚城規模更大,人煙更繁盛。也許因為皓國多水澤的關係,皓國的城池、風物中總帶著一種靈秀的“柔”和雋永的“逸”。不過,路過玄龍營時,玄龍騎嚴整的規模,磅礴的氣勢,卻是不折不撓的“剛”和讓人心畏的“強”。
赤城。離宮。
崇輪巍奐,峻宇雕牆。
一片盛開的蓮花池邊,端木尋正坐在胡床上賞花。她穿著一身雨過天青色蟬翼紗,輕薄如煙。她的身邊簇擁著三名英俊的男寵,一名為她打扇,一名為她斟酒,一名陪她說笑。龍斷雪默默地站在一邊,仿如雕塑,他的手中拿著年華的聖鼉劍。
年華來到端木尋面前,端木尋笑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
年華道:“我來取回我的聖鼉劍。”
端木尋做了一個手勢,龍斷雪走向年華,把聖鼉劍遞給她。
年華瞪了一眼龍斷雪,拿過了聖鼉劍。龍斷雪望向年華,眼中殺意瀰漫。但是,他還是忍耐著退下了。
端木尋起身,走向年華,將裝滿酒的金樽遞給她,“這是皓國才有的玄碧酒,大將軍喝一杯?世上絕對沒有別的酒,會比玄碧的滋味更美妙。”
“我從不喝敵人的酒。”年華冷冷地道。
端木尋並不生氣,笑道:“你始終討厭我,把我當做敵人。可是,我還是想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最後一個成為我的‘將’的機會。”
年華皺眉,“什麼意思?”
“我曾說過,只要你答應效忠我,我會賜於你無上的榮耀與權勢。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凡我所有,皆與你共享。這個承諾,至今未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