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少年淡淡的瞟了一眼覓月,眼神往那桌子上一看,“喏。”
覓月看過去,臉色刷白,指著桌子顫聲問道:“師叔怎麼會變成了條舌頭?”
不錯,那桌子上除了一套茶具,還有一條鮮嫩嫩、紅豔豔的舌頭。茶具是尋常都有的,那覓月只能想到是師叔變成了那條舌頭。
少年輕哼了一聲,面上已是十分的不屑,“我哪裡說他變成舌頭了。他不過是去外面打聽點事情,留我下來跟你們說一聲的。”
覓月這才定了定心,但是看那根齊根切斷鮮活無比的舌頭,仍是心有芥蒂,不敢靠近。懷中的小狐狸也是一個勁得埋著頭不敢抬頭看。
“嘖嘖,還是一條美人舌呢。”笛九香對著那條舌頭看了半天,裝作吃驚的樣子。“怎麼來的這條舌頭?”
元一看了一眼笛九香,悶悶道:“一個怪老頭送來的。”
說完又看了一眼二人,“我要打坐了,你們不要再和我說話。”
覓月則全心全意的盯著那條舌頭,生怕它能突然捲起身體,蹦出幾句話來。她又想,這難道真是個姑娘的舌頭?按著舌頭的鮮活程度來看,舌頭割下來還沒有多久。誰丟裡舌頭?覓月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嘴唇,心有餘悸的想到了霓鬼寄生在自己的身上自己還一無所知的事情。立即的,她又在心裡狠狠的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怎麼可能是自己丟了舌頭呢?自己的舌頭還好好的呆在自己嘴裡呢,更何況師叔一直在自己身邊的。
怪老頭是誰?是伯叔嗎?為什麼發現這個東西不先去給家主定奪,而是送給元芳師叔?那個霍緘也太怪了,明明是以死相求,現在反而像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的人,從昨天到今天都不露面了。
13 瓷風鈴 伯叔言
笛九香那廝倒是十分的悠閒,撩起元芳床頭的一本書就看了起來。胡亂的翻了幾頁,就聽見他慢聲道:“元芳連這書也能看得下去,果然無趣的很。”說完隨手就講書扔了回去。
覓月看著那一條舌頭,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感覺出來了。偏偏又覺得看不見更加覺得沒底,不肯挪開視線,越看越覺得恐怖。
一炷香的時間下來就覺得頭昏腦漲的,實在是堅持呆不下去了,蹭的站了起來,對著笛九香道:“我東西掉在舟上了,我去拿回來。”匆匆說了一句,逃似地抱著小狐狸跑了出去。
雖然只是昨天來的時候走了一次,但是她還是能勉強能記得路線,因為這院子的佈局不算曲折繁複。
白小狐趴在她臂間,精神有些萎靡,大概也是被剛才的那條舌頭嚇壞了。一路上真是一個人也沒有遇著;宅子的大門也只是由一個木栓拴著,並不見有守門的下人。覓月抽開門栓,走了幾步就到了渡頭。小舟隨著水波微微搖盪著,緊靠著那艘畫舫。
覓月倒真的是要去拿東西的,她快步走到了小舟上,在自己的包袱中翻倒出一隻風鈴。那隻風鈴小巧精緻,正好能被握在掌中,細膩通透的白瓷上面用硃砂畫了幾篇豔麗的花瓣,旁邊題了一行小字:別是東風情味。覓月將風鈴上端的紅綢帶系在自己的腰繫。
剛跳上岸正打算朝著綠園去,覓月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艘畫舫,想起了昨天的那個疑問,這麼大的畫舫,怎麼昨天下船來的就霍緘和伯叔兩個人,覓月也坐過這個的畫舫,往往是船艙的最底下一層有六個到十個人相互配合著搖櫓划水才能使這船在水中行動得起來的。還有的就是,元芳師叔昨天是上了畫舫看見了怎麼才致使他決定和霍緘一起回綠園的呢?
畫舫裡是不是藏著什麼秘密?
覓月心裡有些害怕,可是又忍不住要去一探究竟,一步步挪著上了畫舫,正做賊似地探頭探腦從船頭往船艙裡面看,全身上下像是被繃直的一根弦。突然這根弦被輕輕撥了一下,引的覓月全身剩下都激盪了起來,摟著白小狐的雙手更是一緊。小狐狸呼哧呼哧,表示不滿。正是身後冷不丁的傳來一聲,“你在這兒做什麼?”
覓月緩緩的轉過身來,陰慘慘的說道:“師叔,你嚇死我了。”
元芳一襲白袍,負手而立,神色淡淡的看著覓月,立即的眸光在瞥見覓月腰間的瓷風鈴的時候一變,指著它斯條慢理的問道:“哪裡來的?”
覓月順著元芳手指的方向低下頭看過去,“我也不清楚,只是一直在身邊,昨天沒帶上岸,想到了心裡又覺得空落落的,所以就出來取了。”
元芳愣了一會兒,對著覓月招了招手。
覓月三兩步走到了元芳的面前,揚著頭,她一直覺得師叔溫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