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蓄,此刻湊近了看他唇角微翹著,瀉出一個內斂的笑來,像是照進自己心裡的陽光,溫溫暖暖的。
元芳伸出手,揉了揉覓月的頭髮,終是溫言出聲道:“覓月……如今膽子怎麼這麼大了?”
覓月細細揣摩,認為這話說得既是溫情又是中肯,比起正兒八經的訓罵她以後不許多管閒事,覓月覺得這樣的話自己更容易接受。當下心裡更是對師叔多了幾分感激,師叔這麼心思曲折的為她好、教導她、引導她,她怎麼能不領情呢?怎麼能不感動呢?
覓月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允諾道:“月以後一定乖乖聽是師叔的話。”
元芳低低一笑,對著覓月點了點頭,沉吟道:“如此甚好。”
覓月回頭看了一眼畫舫,快步跟上元芳,“師叔早上出去是打探訊息去了嗎?”
“嗯。”
覓月想到那條舌頭,打了寒磣,問道:“是誰丟了舌頭?”
元芳看了覓月一眼,問道:“你以為呢?”
覓月嘟著嘴搖頭,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瞧著每個人都可能丟了舌頭。”
元芳輕喃一句,“還沒見到綠園的小姐……”
覓月聞言,心中一怔,難道師叔是暗示舌頭是霍緘妹妹的?“師叔……”
元芳等了一會兒也沒聽見覓月繼續,側過頭去,“怎麼了?”
覓月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迷惑的問道:“那個笛九香是師叔的朋友嗎?”
“他在晚棲山修行,與祭雲山相隔不遠,已經是道號晚棲的地仙了。”
“地仙啊。”覓月輕詫了一聲,“我沒有看出來……”
到了客房,紙片兒少年張開眼看向元芳,神情不像元二姑娘和元五那樣的恭敬,帶著少年的張揚和傲氣,起了身走向元芳,化作一張白紙片正飄向元芳的手掌。對於這個元一,覓月不得不說是很好奇的,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拼命的抓緊一切時間要變身回紙人呢,做個有血有肉的人不好嗎?
哪知元芳屈指一彈,將那張白紙片生生的彈開了,元一又化出人形落地。他驚訝的看著元芳,一臉不解。
元芳輕描淡寫的吩咐道:“去外面扎三個時辰的馬步去。”
元一有些不服氣,揚著小臉,心不甘情不願的問道:“為什麼?”
元芳淡淡的睨他一眼,冷冷的開口“我囑咐你的話可有好好去做?”
元一啞言,咬著下嘴唇,惡狠狠的瞪了覓月一眼,跑了出去。
覓月一臉無辜。這個事跟她有關係嗎?
笛九香半眯著眼睛依著床,昏昏欲睡的樣子。
覓月眼睛瞥向那條擱在桌子上的舌頭,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的,感覺落在桌面上的一灘血已經要比她出去的時候多了些。
笛九香嗓音微微沙啞,目光古怪的掠過覓月看向元芳,懶散的問道:“得了什麼訊息了?”
“霍緘是江涯城中大戶霍家的嫡傳長子,綠園原本是霍家給霍緘的妹妹霍絲安置的宅子,幾年前霍緘迷上了軟紅閣的頭牌伽音,這才和家裡決裂,搬到綠園來的,而霍絲也跟著住了進來再沒有回霍家。”
“難怪,難怪……她有這樣的麗色。”笛九香恍然大悟,低低自語的讚歎道。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人,正是身形佝僂,相貌鄙陋的伯叔,他看了眾人一眼,齜著牙冷笑道:“我說的不錯吧,高人。”
元芳皺了皺眉,聲音平淡如水,“大致一樣,只不過……”
他微微一頓,眉梢微挑,“你哪裡看出你家少夫人是吃人的妖?”
伯叔冷哼了一聲,“那種地方出來的會有什麼好貨色,無非是撿了人家用舊了的,要不是她太夫人怎麼會氣死?她還以為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哼,我看你們大概都已經被她狐媚住了!”
他說話越發的沒有遮攔了,元芳已經隱隱有些怒意,突然“啪”的響了一聲,隨著這一聲的悶響,伯叔的頭已經是甩向了一側。
“打賤奴,不解釋。”笛九香輕飄飄的說了句。
伯叔抬起頭,看著眾人咧開嘴笑著,口中已含血,像一隻張開著血盆大口的怪物一樣,喉頭聳動的大笑了幾聲,面容扭曲聲道:“都瞎了你們的狗眼。”說完轉身離開。
覓月站在一旁看得微微張開了嘴,果然著宅子裡的下人一個比一個有氣勢。她轉過頭來,臉上兇狠的看著笛九香,“誰讓你打他了,現在好了他跑掉了,桌上的……舌頭誰領走啊?”
誰知笛九香直接忽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