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街上人都少了。家家張花燈,放鞭炮,一派喜氣洋洋的氛圍,手頭工作基本都停了,大家都從四面八方,趕著回家過年,大街小巷四處洋溢著親情溫存的味道。
我很意外方否小兩口怎麼不回兩方老人家過年。
方否說初二或初三會隨老公去看孩子的爺爺。
這裡的風俗,都是三十回婆家,初一初二回孃家的。
所以方否家的這個路數多少有點兒怪,我也不好多問。
方否的老公叫小白,林小白,自己在做一家廣告公司。
我跟他打了個招呼。
“現在我住的那房子裡的畫和照片聽說都是你的作品,我看了很喜歡,真有才華呀!”
他想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都是小時候亂拍亂畫的,稱不上是什麼作品。”
對我的到來他表示出歡迎的態度,但說話,笑都是淡淡的,既不熱情也不冷淡。“人淡如菊”彷彿是形容女人的,但我很想把這詞扣給他。
方否在廚房忙碌的時候,這個男人就抱著寶寶一直陪在她身邊,跟她聊天。
眼睛一刻都沒離開過自己的老婆,而且中間還返回餐廳給方否接了杯水,要她喝。
方否笑說:“你怎麼知道我口渴了。”
不一會兒,一大堆菜冒著香氣上了桌。
方否的手藝相當不錯,這麼年青的女子,可以如此熟練地做出一大桌豐盛的菜來。
我誇她:“你不會是專業廚師吧,怎麼手藝這麼好?”
方否笑說,“不是廚師,我就是愛做飯,平時做得多些。”
認識這麼久我還沒問過她是做什麼的呢。
方否說她在附近開了一家花店,因為孩子小,現在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去,不過店裡有幾個姐妹,讓她很放心,基本不用她插手。
“原來是個小老闆娘呀,真厲害!”
“哪有,我是那種很怪的不願讓生意太好的人,做大了就太累了,所以挺不思進取的!”
吃飯時,小白說自己先吃,要方否先看寶寶,一會兒過去換她。
結果,一桌子的菜,他只就著離自己最近的那一盤,匆匆扒了口飯,沒幾分鐘,就下桌去換方否了。
“這是個怎樣的男人呀?”我心裡暗忖。
老婆舔下嘴唇就立馬遞上杯水的主,為了不讓老婆餓著自己可以不吃的主。
我看出他不只是對方否好,而是到了寵溺的程度。
輪到方否吃時,他抱著寶寶在一邊,居然還無聲無息地給方否夾了兩次菜。
無意做電燈泡,我只當沒看見。
偷偷看這男人,清清爽爽的大男生,彷彿同時受過什麼統一培訓似的,跟方否的氣質如出一轍,這就是所謂的夫妻相吧。
院裡的籃球架顯然是這帥哥專屬的,看來還挺喜歡運動的。
方否好象知道他沒吃飽,說等自己吃完,讓他上桌重吃。
這年夜飯吃得我心裡酸酸的,能看出來這就是這對小夫妻平常的日子,絕不是做出來給外人看的。
年紀輕輕,彷彿就有著老夫老妻似的相濡以沫的深厚的情感,這種默契不是能做得出來的。
現在,我已沒有任何嫉妒之心了,有的只是深深的羨慕和祝福。
我想起那個讓我頭疼不已的命題作文,看著這一對碧人,突發靈感。
我可不能傻到把自己的糗事搬到紙面上去。
愛情,為什麼只能寫成苦哈哈的悲劇?人們總是對痛苦感受至深,而可悲地忽略掉那些讓我們身心愉悅的幸福感,而那幸福在殘{精彩小說下載百度搜尋:炫 書}酷的現世裡又顯得那麼彌足珍貴。
我望著這合諧的一家三口,望著方否,哀求她說:“你知道,我快被那個命題作文給逼死了,給我提供點兒素材吧,過了年那個老頭兒還會逼我交稿的,我可要愁死了。
給我講講你們吧,怎麼相識相知相愛的;講講是怎麼幹柴烈火,一拍即合的。這不是比我YY出的那些爛文更具現實意義麼,就算為現世裡這些痴男怨女點一盞明燈,讓他們在愛情的路上少一些頭破血流,這也算是積德行善的事呀!”
夫妻倆聽我說完對視了一下,愣愣地望著我。
然後這兩隻象是約好了似的,衝著我噴笑。
這回換我愣在那裡了。
方否笑夠了說:“你是從哪裡看出我們相知相愛的呀,我們很相愛麼?”
小白,望著方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