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好!”
宮婢來報,樂歌輕輕應了一句,便將視線投向了躺在榻上的太后:“只怕太后從不會想到,這內廷也有輪到我做主的一天!”她湊上前,呵呵發笑,眉眼俱開,連嘴角都噙著幾分高興:“其實,連我自己都沒想到!”
太后經過火燒,臉頰眼下焦黑潰爛,又從高臺摔下,雖勉強保全了性命,四肢卻都癱了,連聲音都變得嘶啞渾濁,若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楚她說些什麼。樂歌本就不想和她對話,只自顧自說:“樂歌打小就聽人說,衛夫人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眼下,太后娘娘可想照照鏡子?”
涵碧殿的宮婢,常在太后身邊伺候,難免有做錯事的時候,太后馭下極嚴,小則打罵,大則貶謫。周守活著的時候,還屢屢對她們動用私刑,她們隱忍難發,苦不堪言。如今,太后遭了大罪,總有幾個存著幸災樂禍之心,聽到昭儀這般說,立刻就捧來了銅鏡。
銅鏡擦得很亮,清清楚楚地照出了床榻上的彩帛花絹,褥帳銀勾,更照出一張恐怖的面孔。瞧不出是眉是眼,是口是鼻,五官全都堆在了一處,焦黑縱橫。太后一瞧,以為是見了鬼,嚇得驚聲尖叫起來,嘴角劇烈顫動。她的嗓子被煙燻壞了,不復往昔柔美,像是野獸在“嗚嗚”哭嚎,聽得門外立著的幾位宮婢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
樂歌目不轉睛地盯著太后那張臉,大火燒焦了滿頭秀髮,腦門上結成一層厚厚的疤,許是用了好藥的緣故,新生出來的肌膚鮮紅鮮紅的,顯得更加猙獰。她並不像旁人這般驚懼,厭憎是肯定的,更多的則是快感,一種報仇雪恨的快感,一種淋漓盡致的快感。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第一次見到衛夫人時的情形。那是一場冊封禮,趙王之母秦夫人的冊封禮。那時她年紀尚小,站在女眷之中,因為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