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丟給她這麼一句不冷不熱的話。
不該是這樣的。
最初,她只是希望兩個人能好好在一起吃個飯,好好地相處。而不是變成這樣僵硬的場面。
可是,嘴不由心。
何可人有些惱,也就沒再說話,只低頭悶聲吃著飯。一餐飯就在這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吃完了。何可人起身收拾碗筷,手卻忽然被對方捉住。
她扭動著手想要掙開,奈何遲宇新那雙大手死死地鉗制住她。
遲宇新看著她,微不可聞嘆了口氣,上前一步,將她摟進懷裡,一隻手環在她的腰際,另一隻繞過她的肩膀。
何可人被他禁錮在懷裡,她也放棄了掙扎,靜靜立在那裡。
頭頂卻傳來低低地聲音,“今天有點事,明天吧。”許久,又傳來一聲低如嘆息的聲音,“對不起。”
這一句,若被旁的人聽到,怕是要驚得眼鏡都掉了。
何可人自然也不例外,同他相處這麼多年,幾時聽他如此低聲下氣地道歉。眼眶發熱,她回抱住遲宇新。
“我沒有為這事生氣。”何可人埋在他的胸口,慢慢開口,“我從回來後一直在想,這麼些年,其實一直是我在依賴你。因為你,我才得以像現在這樣站在這裡。若沒有你,我或許會死在姜瑜的地下室裡。連尹氏,也是靠著你的扶持。可三哥,那你呢?你什麼都沒有得到。那你為什麼要做這些……”
遲宇新雙手捧住她的臉,凝視著那雙杏核眼,“我得到了你。不是嗎?”
“三哥……”何可人動容,輕聲念著。
遲宇新低下頭去,吻住了她的唇,吮。吸,長舌抵入她的唇舌之間,汲取著她的芬芳。這吻,吻得綿長,極盡溫柔。倒不像是遲宇新了。何可人闔上了雙眼,迎合著他的吻。
他的手撫上她胸前的柔軟。何可人在他的攻勢之下已然沒了氣力,只得軟軟的摟著他的脖子,倚靠在他身上,忍不住嚶嚀出聲。
兩人吻著,一路移到了沙發邊。何可人身上的裹胸連衣裙已被褪至腰間,遲宇新往下一拉,便落到了腳踝處。他摟著她,雙雙跌入寬大的沙發內。
下一刻,他一隻手將她的兩手禁錮住,挺身抵入。何可人低低地申銀了一聲。
客廳裡沒有開燈,只有餐廳的些許燈光照進來。空氣裡滿是曖昧的氣息。女人白淨的身體和男人精幹的線條分明的後背。低低的喘息聲與申銀聲在不大的空間裡氤氳著。
宇上這人彎。一室旖旎。惷光無限。
許久,許久。兩個人才分開來。
何可人側了身子躺著,臉上潮紅一片,胸口還起伏著,喘著氣。遲宇新在她身邊躺下,伸手將她勾進懷裡。
他的胸膛很堅實,能清晰地聽見他的心跳聲。
何可人細瘦的手指抓著插進他的頭髮裡,小心翼翼地摸著那傷口,“出車禍時撞到的吧?我聽林希說了。”
“嗯。”他將她摟得更緊了些,兩人的身子緊密地貼在一起,不留一絲縫隙。
“還疼嗎?”
“皮肉傷而已。別聽旁人說些有的沒的。我自己的身體,我總歸是清楚的。”遲宇新的聲音平靜的很,聽不出任何情緒。
“總還是受了傷。我也不好受的……”她低低念著。
遲宇新吻了吻她的額頭和鼻尖,“知道不好受就好。那就別再做蠢事了。”
他口中所謂的蠢事,自然是指她逃開的事情。
何可人正覺得歉疚,也就沒頂嘴,這回倒乖順的很。過了一會,她又說,“你也不要有任何事。不是說讓我為你活著麼,若你不在了,我也活不下去吧……”
她喃喃地說著,自言自語似的。
摟著她的遲宇新呆愣了一會,沒有言語,環著她的雙臂更用力了些,似乎是要將兩個人揉進彼此的骨血裡。
“哦,對了。那個小蛇手鍊的短片,是你做的嗎?”何可人想起來什麼似的,問他。
“王昊做的。”
一顆心終是定了。
那不是姜瑜的詭計,而切切實實,是他在尋她。是他在向她許諾,“You。will。be。alright,no。one。can。hurt。you。You。And。Me。Will。be。safe。and。sound。”
何可人在他的懷裡抬起頭來,凝視著他的臉,然後淺吻他的胡茬和臉頰,“謝謝。”
“若你真的覺得內疚或者感激,就活著,留在我身邊。”遲宇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