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很輕,跟晚風似的,落進自己的耳裡。
何可人伏在他的胸口,沒說話。
記憶裡,遲宇新並不是第一次說這話。關於自己,他似乎也只有這兩個要求。他甚至連“好好活著”,都未曾說過。只要活著,就是好的。是這樣麼?
彼時,何可人尚未知道,遲宇新為了能讓她活著,究竟付出了什麼又放棄了多少。
兩個人都沒說話,屋子裡很靜很靜。靜得可以聽見外面的風聲。何可人靠在他的身上,漸漸睏乏了,有些昏昏欲睡。
暗的光線之中,遲宇新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狹長眼眸之中,是平日裡不會在任何人面前流露的情緒。他的手臂緊緊摟著懷裡的溫軟。
晚上,林希坐在梳妝鏡前塗著乳液和麵霜,遲宇榮靠在床上,手裡拿著財經雜誌,已經半小時過去了,那書連一頁都還沒翻。
林希拾掇完畢後,鑽進被子裡,從遲宇榮手裡將那本財經雜誌抽出來,放到床頭櫃上,“怎麼了?心事重重的。”17Gn3。
遲宇榮搖了搖頭,“沒什麼。”
“是不能和我說的話?”林希側著頭,靜靜望著他的眼睛,像是要望進他的心底裡。
遲宇榮嘆了口氣,關了大燈,只開著壁燈。暖色調的光照著兩個人。“想起安然,有些心煩。”
“為遲宇新對安然的態度?”
“算是吧。”遲宇榮心中煩躁,從一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菸,剛捏在手上呢,就被身邊的林希奪了去。
他轉頭看著她,林希一臉正色,“要孩子的話,得先戒菸。”
遲宇榮也就依了她,繼續說著遲宇新的事,“照理說,老三對安然沒那個心思,是安然一個人上心,家裡人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態度。畢竟一開始,也是老三招惹安然的。那會,他可著勁的寵著安然,要什麼給什麼,勸他說孩子這麼個寵法以後哪還能受得了一絲半點的委屈。他也不聽,一意孤行。”
“安然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被領養的?”
“不知道。爸媽一直瞞著呢,想著等她年歲大了些,懂得點道理了再說。不過老三可是知道的。當初但凡和我家有些聯絡的,可都是知道老三對安然的意思。”
林希畢竟不是清河城的,所以對這些個事情也不瞭解。她是臨濱人,當初遲家想將產業發展到臨濱去,所以才有了這門姻親。
林希聽到這也是一臉詫異,“那怎麼成了這樣子呢?”
“從十年前開始吧。老三為了公司的事,基本不回家,自然也就顧不上安然了。隔了兩年,有一回在家,突然提出將安然送出國外,爸媽覺得她還小,自然捨不得。倒是老三鐵了心。”
“後來呢?”
“安然出國了。他和何可人在一起了。”遲宇榮也不想再說下去,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