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遲宇新聽了這話,猛地停住腳步,“我沒那個心力哄她。既然沒辦法回應,不如早點打破這幻影。”
遲宇榮低低地嘆了口氣,“說到底,她現在變成這副樣子,也是你嬌慣出來的吧……”
“我不是好人,想要的就抓緊,不想要的就棄之。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爺子身體愈發不行了。你有時間回家看看。他就是嘴上說的狠,心裡終歸還是最在意你的。”遲宇榮見遲宇新這模樣,很多想說的話,也就都沒有說,只是這麼囑咐著。
“我知道。走了。”遲宇新也沒答應,丟了這麼一句就走了。
遲宇榮在幽長的走廊裡站了許久,直到林希站在身後低聲喊他,他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林希見著他臉色不好,關切地問。
遲宇榮卻一反常態,微微俯身,摟住林希的肩膀,將她抱緊在懷裡,“我們要個孩子吧。”
這話說得有些突然。結婚時,因為彼此都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便約定說不要孩子。之後的境況雖然與一開始截然不同,卻誰都沒提起這茬。
這會,林希聽著他的話,在他的懷裡點了點頭,“好。”
何可人吃過午飯後去了趟超市,買了些水果和食材。回家後,她提著大包小包還沒邁進門呢,梅姨從屋裡看見了,小跑著出來,接過她手裡的東西,“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有需要什麼的話跟我說聲,我去買就行了。”
“沒事。”她淡淡應,進了屋後,看著梅姨將那食材放進冰箱,“晚飯我來做吧。您也很久沒回去探親了,這次回去多住幾日。”
“這……”
“沒事。遲宇新那邊我來說。”
梅姨下午便回去了。遲宇新下班回來,一眼便看見何可人穿著圍裙,頭髮盤在腦後,額前還有些碎髮落下來。她手中拿著鍋鏟,翻炒著鍋子裡的蔬菜。
遲宇新脫了外套,走過去,“梅姨呢。”
“我想和你過二人世界。所以把她支開了。”何可人也沒回頭,全神貫注地對付著鍋裡的菜。聲音柔柔的,蜜糖似的鑽進身後男人的耳裡和心裡。
你說簾外海棠,錦屏鴛鴦;後來庭院春深,咫尺畫堂(2)
遲宇新彎了唇角,上前一步,握住炒鍋的手柄,“我來吧。鉿碕尕午”
何可人轉過臉,吻他的面頰,“信不過我?”然後又翻炒著蔬菜,“難得我這會信心百倍,可別打擊我的積極性。”
遲宇新沒說話,目光溫柔,他瞧著何可人,淺吻她的脖頸和臉頰。然戶又無聲地走開去。
何可人只做了幾樣家常菜。家常豆腐、清蒸石斑魚、芹菜牛肉、乳鴿湯。雖是簡單的菜色,卻是色香味俱全,餐廳裡是被這香氣縈繞著。何可人雖說甚少下廚,倒也還算是精廚事。
何可人帶著手套將這幾樣菜端上餐桌的時候,遲宇新已將碗墊擺上了桌。
有那麼一瞬間,何可人甚至覺得,她和遲宇新不過是尋常情侶,過著平靜寧靜的生活。
遲宇新盛好了飯,兩人相對而坐。何可人作期待狀看著遲宇新,“怎麼樣?”
遲宇新慢慢地品著,也不說話。
好半會,他才抬起頭來,一副欠揍的表情,“有待進步。”
“切……”何可人不屑,也沒再管他,自己吃著自己的。
倒是遲宇新卻忽然問道,“怎麼想起來做這些的?”
“待業在家,不知道做什麼。索性就學習做家庭煮婦了。不是說拴住一個男人得先拴住他的胃麼,我也擔心被金主拋棄麼……”這話,跟怨婦說得似的。只是何可人卻是巧笑倩兮,眼裡是瀲灩的光,貓一樣慵懶而嫵媚。
遲宇新的目光卻是暗了又暗,薄唇緊緊地抿住,盯著何可人的臉看著。待何可人作一臉疑惑迎上他的目光時,他又低了頭,吃著碗裡的菜,“這是抱怨我今天放你鴿子?”
“不,我說過,我並不需要那張紙或者婚禮。它們也捆不住你。倒是可以擋掉你不喜歡的追求者。所以,是對你有利,而非對我,不是嗎?”何可人平靜得很,那些話沒經過思考便說了出來。
遲宇新唇邊泛出一絲冷笑,“你還少說了一點,我還可以用它們捆住你。”
他說得沒錯。
這段關係之中,從來都是他為刀俎,她為魚肉。
何可人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談下去,轉而說,“頭上的傷好些了沒?看過醫生了麼?”
“你在意?”對方毫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