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瞟了一眼前視鏡裡神色黯然的晏子。
晏初曉回到家時,天已經微明。她疲乏地坐在地板上,初春的寒意立刻乘虛滲入到她的肌膚。
他們都回來了。她低頭看著手中攥著的聯絡方式,蒼白地笑了。這是不是上天賜給自己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為什麼很多年前沒有解決的問題全部都一一浮現於水面,逼視著自己?時間,真是一個古怪的東西。她在很多時候都敗給了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字數太少,傍晚會再跟新一章的。
舊知新雨筆留痕,笑語畫前意尚溫
往事付流雲,思緒不禁帶她回到最初與他相逢的那場雨,就如同天青色在等雨,她曾經以為那個男孩是命運的安排在那兒等著自己…。。
顏行書,她在大學的暗戀。一段只有她自己記得的掩藏在歲月深處的暗戀。他是一向都光明磊落的晏初曉人生中隱晦的篇章。
她和顏行書的開篇就是一幅美不勝收的水墨畫。大一那年,一個下雨的上午,她忘記帶傘,就急忙跑到綜合樓門口躲雨。
這個時間段,正是上課時間。她詭異地出現在這兒是剛剛從市區的家裡趕來,原本早上掐好時間能趕回來上三四節急診醫學概論課。沒想到剛下公交車,就碰到這突如其來的大雨,害得她在寬廣的校園裡淋雨跑了一陣。
她實在受不了,無奈之下就到綜合樓門口避避。這時第四節課的鈴聲響起,她想想這副溼嗒嗒的樣子也不能去教室,索性就在這兒等著夏瑜她們下課捎帶自己回去。
一個魁梧的男生正好從綜合樓興沖沖地出來,夾著傘預備要進入密集的雨中。她原本沒留意這個男生,一直無聊地踩著地板上的水花打發時間。慢慢地,她感覺旁邊正有一雙眼睛在久久地打量自己。帶傘的男生沒有走,他的白球鞋映入眼簾。
她一向不喜歡陌生人仔細觀察自己,因為每當他們這樣做後,一定會對她的外表大發評論,而且十有八九不是什麼好話。好像自己真的長得對不起人民群眾。
晏初曉負氣地拂了拂溼透的短髮,猛地轉過頭,用一種放肆的眼光打量著“偷窺者”。這一回眸可不得了,註定她今後有近兩年的時光沉浸在這一回眸中。
男生有著像雕塑一般堅毅的輪廓,挺拔如松柏,臉龐俊秀,朗目流曦。他迎上她放肆的目光,嘴角溢位笑容,笑得很清澈很好看。
晏初曉當時誤解了他的笑容,以為他看到自己這副落湯雞的樣子,很好笑。所以她心裡有些不痛快。在男生長達5分鐘的打量下,晏初曉終於無法忍受,她再一次轉過頭,貿貿然地說道:“同學,如果你現在不走的話,能不能把傘給我?”
男生也感到自己的失態,忙笑著解釋道:“同學,這把傘能給你。但是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看到晏初曉疑惑不解的樣子,他繼續解釋道:“哦,是這樣的。我參加的一個人物素描寫生比賽快要開始了。但是我的人體模特突然有急事沒有趕到。同學,你能不能代替一下?”
晏初曉臉刷的紅了,半天,才難以啟齒道:“那個…那個人體模特是不是都…□的啊?”
男生呵呵地笑道:“同學,你放心。我畫的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純粹的人物寫生。這下,你能幫我這個忙吧?”
晏初曉笑著點點頭,就跟著他進了綜合樓的畫室。
這時,畫室裡已經坐滿了參賽的選手和衣著光鮮的模特。他們都詫異地抬起頭看著男生居然領著一個渾身溼嗒嗒,沒有化妝的模特進來。
一個認識男生的戴眼鏡選手驚訝地問道:“行書,不是婷婷當你的模特嗎?怎麼換人了?而且…”說著他用嫌棄的目光上下梳著晏初曉。
她有點不自在,霎時感覺自己真的來的不是地方,與這兒格格不入。
顏行書覺察到她的窘迫,坦蕩蕩地說道:“而且什麼?我覺得她挺好的,氣質外貌都比甘婷婷好!”
他轉向她,溫和地笑道:“同學,你別緊張。我們能做好的,爭取拿個第一名,有信心嗎?”
他都不擔心自己會把他的比賽搞砸,自己何必操心呢?乾脆就當綜合樓畫室半日遊吧。晏初曉坦然地笑道:“我不緊張,你畫吧。記住要把我畫好看啊!”說著,就不顧旁人的眼光,大大咧咧地像別的模特一樣坐在臺上。
顏行書微笑著坐下,拿起畫筆,仔細地端詳著她。接觸到他的目光時,晏初曉心如撞鹿,少有的躁動。為了掩飾內心的不安分,她直了直身,微笑著回應著他的目光。
她遠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