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凝視著顏行書的眼睛,此刻,那深邃的眼眸裡像是一片浩淼的大海,而她的心化作一尾魚鱗,閃動著,彷彿即將遊入那無垠的深海。

顏行書開始在畫紙上起筆,沙沙地落筆聲像是一場新雨隨風潛入她的心中,潤物細無聲。

她對男生一直存有偏見,認為他們都是行走在塵世間的俗物,不屑一顧。從她懵懂曉事開始,包圍她的都是男子。晏爸就不用說了,粗獷如李逵,還將惡習延傳給自己,弄得她都識趣地覺得自己是從梁山水泊來的一般。六大師兄也個個彪悍,粗手粗腳,沒事爺們長爺們短的,完全不能給人留下遐想的空間。還有圍著雨薇身邊的一幫追求者,個個都是尖嘴猴腮,奴顏媚骨的嘴臉…。

她不喜歡《紅樓夢》,但是極為讚賞裡面賈寶玉說的一句話“女兒都是水做的骨肉,男子都是泥做的骨肉,我見了女兒便清爽,見了男子便覺濁臭逼人。”可惜賈寶玉就算有金陵十二釵做保護傘,來遮蔽自己的濁臭之氣,晏初曉還是不留情地在心底下了斬立決,話留下,人拖出去斬了!她平生最見不得這種故作高雅,賣友求榮的登徒浪子,何況這個小賈還賣性求榮!就這樣,曹老先生嘔心瀝血創造出的鴻篇鉅作中男主角無緣無故慘死在她的白眼下…。。

而此刻冥頑不靈的晏初曉卻被面前的尤物悄然打動了。他與她所接觸的男生都不同,宛如從雲縫中飄然而至。他舉止優雅,氣質謙和,純淨的眼神像個莊嚴的傳教士。他能將笑容演繹得讓人心動,柔腸百轉又分寸在握。望著他,晏初曉不禁也嘴角上揚,笑了。

窗外雨還在下,晏初曉的心事,在那個光線略顯昏暗的畫室悄然發芽,短短兩個小時,杏花開了梨花開。都道英雄難過美人關,她卻改寫了武俠小說,俠女難過美男關。

畫畫完了,在交上去之前,他將作品遞給晏初曉,笑道:“先讓你稽核稽核,沒把你畫醜吧?”

早已按捺不住的晏初曉忙接過來,只見潔白如雪的畫紙上,現出一個恬靜的少女肖像。在昏暗交界處,女孩有著點點水潤明眸,笑容清澈明亮。她的衣服已然溼透,現出她青春活力的輪廓,攜帶著迎面撲來雨水的清新。晏初曉不敢相信畫中人就是自己,但那張臉龐分明是熟悉的。不同的是畫中的女孩有著一頭柔順的長髮,雲絲般柔細的長髮隨風飄起幾縷,還殘留著雨水。

看著她疑惑的樣子,顏行書笑著解釋道:“不好意思,我擅作主張稍稍改了你的樣貌。我只是覺得你要是留長髮會感覺更好一點。如果你不喜歡,我就改過來…。”

“別,這樣挺好的。”晏初曉忙打斷,羞澀道:“我很喜歡。”

這時,先前嫌棄晏初曉的眼鏡男生湊過來,打量著畫,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搖頭晃腦地吟道:“颯颯清風新雨來,芙蓉宛轉在水湄。洛神笑隔盈盈水,雨中還生渺渺愁。露洗玉盤金殿冷,風吹衣袂滿園秋。相看未用傷遲暮,別有清溪一種幽。”

這傢伙瞎嘀咕什麼玩意?晏初曉隨性脫口而出:“什麼鬼?”

聽著她驚人之語,眼鏡男孩立馬大跌眼鏡,他扶了扶眼鏡,重新審視著她;而顏行書包容地笑笑。

眼鏡男孩痴呆地指著畫的右下端,眼睛還停留在這個突然性格大變的女孩,道:“喏,是這個鬼。”

果然,在畫的右下端有一首用鋼筆行書寫的小詩,就是眼鏡男孩吟的那首。晏初曉看不懂,但是從字裡行間揣度,這詩應該是誇自己的。

她有點不好意思,故意乾咳了一聲,佯裝鎮靜樣,其實心情早已像焰火一樣蓬鬆絢爛。晏初曉客氣道:“過獎,過獎!”儼然一副闖蕩江湖已久,放浪不羈的俠客。

眼鏡男孩推了推眼鏡,不屑地哼了一聲,轉向顏行書道:“行書,我看這次你看走眼了。這位姑娘完全不像你的畫和詩句中的女孩嘛。”

這句話她聽懂了,心裡不禁慍惱,畫的不是我難道是你啊?礙著才子在場,晏初曉沒把心裡所想全部傾瀉而出。她稍稍側目而視多嘴之人,笑著向顏行書說道:“你的鋼筆字寫的不錯,詩也挺好的。”

顏行書溫和一笑,預備要說點什麼。這時,惹人厭的麻雀又開口了:“行書,本來就是練書法的,當然也寫得一手好鋼筆字。顏行書,你沒聽說過嗎?法律系的大才子,又是書畫部的部長。…。。”他顯派自豪的樣子,與梁山伯手下的四九倒有幾分神似。

看著眼鏡男孩像是要從三皇五帝開始介紹起顏行書,晏初曉笑著打斷:“不好意思,我是剛來的新生,所以還不太瞭解。”

“原來是學妹啊!”眼鏡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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