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默契也沒關係。江湛遠狠著心將六神無主的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她原本是他丟失的一根肋骨,現在他理所當然要把她找回。就算只是安慰,他也一定會給彼此一個畢生難忘的安慰。
“……初曉,我給你的……不是安慰,是愛,是對你的思念……”
“……就不能最後一次相信我麼?初曉……”
“初曉,看著我……是我,湛遠……是你愛過的湛遠……”
滾滾岩漿順著這些他模糊不清的話語流淌出來。所到之處,房屋倒塌,森林隱沒,任他成為宇宙之皇。晏初曉隱約感受到來自內心深處的疼痛,熟悉的疼痛。她終於睜開一直緊閉的眼睛,汗水涔涔地望著他。
更洶湧的浪潮朝他們席捲而來。不管真戲假做也好,假戲真做也罷,此刻的她不由自主地化作一個漩渦,漸漸被淹沒。
她輕嘆一聲,摟著他的頸窩漸漸有了力度,有了溫度……
如勾月曉,朝暉初照
夜風吹開窗簾,慢慢灌進一絲一縷的涼意。他陡然醒來,忙扭頭看向枕邊。她還在,江湛遠輕舒出一口氣,側身細細打量著她。
月光中,她熟睡著,呼吸均勻。長長的睫毛垂下來,眼瞼處有著兩抹若有如無的陰影。
江湛遠心中充溢著小小的快樂。他小動作般地把她擱在被子外的手輕輕放進被子,生怕她著涼,他又慢慢靠近她,柔柔地擁住她。
擁住她的那一刻,他感覺擁住了月光下落滿白樺葉的柔情原野。心中不再虛空,他吻著她的頭髮,慢慢入睡……
窗外啁啾的鳥叫聲啄醒了她的清夢。晏初曉微微睜開眼,瞟見遽然刺入屋內的陽光,便習慣性地伸了個懶腰。
很快,她就發現自己是在江湛遠的床上。旁邊放著疊得整整齊齊的她的衣服,隱約能聽見廚房窸窸窣窣的聲音。
心情不再美好。她明白昨天的計劃已經成功邁出第一步,以退為進,欲迎還拒,效果立竿見影,他今早就心甘情願地下廚做早飯了。
昨天沉下的百寶箱漸漸沒入湖底,早已不見一圈一圈的漣漪。
晏初曉沉默地穿上衣服,以手指代梳地理順頭髮,綰起來,便若無其事地走出門。
她的目光碰見了正端著早點放在桌上江湛遠的視線。臉微微一紅,她便扭頭朝衛生間走去。
正低頭洗臉的晏初曉驀地感覺腰被人溫柔地圈住了,耳際旁邊縈繞著他纏綿的聲音:“初曉,�